姜斓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一早,姜斓起床后发现昨天的疲惫消解不少,只是右手还是有些酸胀,但这比起赚钱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每天都有盼头!
“姜掌柜在吗?”门口传来声响,姜斓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王大哥!你今日来这么早啊!”姜斓打开门,笑着和王昌打招呼。
“我今日去城外杀猪的时候碰上老李了,特意带了几十斤牛肉,你要不要?”王昌声音压低了些,“不过不能分你太多,我还要带回去吃,我们家一大家子人。”
“要啊!”姜斓闻言忙应下,“王大哥你剩下的给我就成。”
“那好,我们先进去。”王昌把肉都放在箩筐里,他拨开两扇猪肉,下面就藏着牛肉。
“这一刀下去差不多是五斤,我给你称一下。”王昌利落地下刀割肉,一称正好五斤不多也不少。
“王大哥的手真准啊!”小荷拿着木盆出来将牛肉放了进去。
“那是!我这手艺打小就跟着我爹学的!”王昌有些小得意,“我和老李关系好,这牛肉算一百九十文一斤给我的,你也按照这个价格给就成!”
“好,那就多谢王大哥了。”姜斓利落付好钱,把猪肉的钱也一起付了,留下十五斤猪肉。
“王大哥,这猪脑花有人要吗?”姜斓看见单独装在一边的猪脑花,看着还挺完整的。
“这没什么人要的,我带回去喂给我们家阿黄。”
“能不能卖给我?”姜斓看见王昌脸上狐疑的表情,立马道:“猪脑花有一道很出名的菜,做出来很好吃的。”
“害!你想要我就当成添头给你就成了!”王昌喜欢和姜斓做生意,从来都不讲价赖账,人也好说话,比其他饭馆的那些掌柜强多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给她也乐意。
“成!等下再给你把鸡鸭送过来。”王昌挑着箩走了。
“小荷,咱们今早吃面条怎么样?”姜斓看着木盆里新鲜的牛肉,“咱们吃牛肉面!”
“小姐,这牛肉本来就不多,咱们吃了客人吃什么啊?”
“这本来就是买来给我们吃的。”说实话,姜斓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牛肉了。
“小荷,你先去和面,我把牛肉处理好。”姜斓说干就干,抱着木盆去井边打水清洗牛肉。
现在要开始卤牛肉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大片牛肉炖还是可以的。
姜斓顺着牛肉的纹路把牛肉切成四指宽的薄片,把调好的酱料拿过来腌制牛肉片。
等小荷的面揉好之后,姜斓这边的牛肉也腌制完成了,大火先煮沸之后再转小火炖。
等牛肉炖好了,面也基本上发好了,姜斓带着小荷一起,很快就把面擀出来,锅中的热水煮沸,直接放了进去。
等小荷把变成半透明的苗条捞起来之后,姜斓这边的牛肉也出锅了。
“这牛肉入味!小荷尝一块,小心烫!”姜斓夹了一片牛肉送到小荷嘴边。
“好吃!”小荷连连点头。
“一会儿盖在上面配着面条吃。”姜斓把牛肉端出去放在桌上。
“春花,过来吃饭了。”姜斓放下碗筷,冲着还在摆桌椅的春花道。
“这就来!”春花去后院打水洗干净手,出来的时候碰上时荣。
“姜姑娘,面做好了?”时荣已经是第二次过来了,一个时辰前来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面还没发好。
“马上就做好了,时侍卫要不要坐下吃一碗?”姜斓想着横竖都要等一会儿,不如给时荣也下一碗面条。
“还要等多久?”时荣想着自家大人这会儿估计还在看卷宗,有些心动。
“沈大人的还要等半刻钟,我怕下太早面坨了。”姜斓看着过完一道凉水的面条,盖上牛肉之后递给时荣,“这是现成的,时侍卫现在吃完,也不耽误时间。”
“那成!”时荣进来时就闻见味道,这会儿都递到自己面前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时荣坐下搅和搅和就开始大快朵颐,好吃得他根本舍不得说话,就怕因为说这几句话吃不完碗里的面。
姜斓煮完面出来的时候,时荣嘴里正塞得满满当当,“多谢姜姑娘……钱……放在桌上了……”
时荣接过食盒,胡乱擦了擦嘴就往外走。
“小姐,这是时侍卫留下的钱袋。”小荷把桌上的钱袋递给姜斓。
“一起收进钱盒里,晚上清点。”姜斓已经准备好享用香喷喷的牛肉面了,今天早上确实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起得早,倒也不算晚。
以后要吃面还是得前一天晚上就把面团发好,不然真挺麻烦的。
“时荣,你小子从哪里来的?”沈阁老从马车上下来,正巧碰见时荣提着食盒准备进大理寺。
时荣还没反应过来,沈阁老的视线就落在了食盒上,“序哥儿还没用早膳?”
“大人一早得了个卷宗,正在看,耽误了一会儿。”时荣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随老夫一起进去吧。”沈阁老不是个喜欢当面追根究底的人,既然时荣没有主动交代,那他也没有逼问。
“是。”时荣退后几步,让沈阁老走在前面。
“祖父?您怎么来了?”
“瞧了这么久,可看出些什么了?”沈阁老见沈淮序看得出神,一时间没打扰他,等了一会儿见沈淮序发现自己这才开口。
“祖父来此可是有急事?”沈阁老几乎不怎么来大理寺,他觉得此处煞气太重,会影响人的运道。
之前他就不建议沈淮序来出任大理寺少卿一事,但他询问过沈淮序的意见,最终还是同意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你先用膳吧。”沈阁老自顾自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尝了一口之后,摇摇头,“你这里的茶味道不太好。”
“大人,今日送来的是面,再不吃就坨了。”时荣及时出现,把食盒里的牛肉面取了出来。
香味瞬间就蔓延开来,惹得沈阁老也多看了一眼。
莹白的面条卧在碗底,根根分明,碗边还码着半碗整整齐齐的牛肉片,汤汁上还飘着一撮翠绿的小葱,刚从锅中捞出来不久,还冒着热气。
白烟裹着牛肉和面条的香味往上升腾,似有若无往人鼻子里钻,但又好像只是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