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主殿外,禁卫单膝跪了一排,垂着头面无表情。
里面传来尖锐的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你们敢拦本公主?你们等着,待本公主出去了,定要让父皇砍了你们的脑袋!”
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公主,奴婢扶您回去吧”
“啪!”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秦嬷嬷正从殿外路过,听到里头的骂声,停下询问禁卫里面的情况。
禁卫道:“公主喊着要见陛下和太后。”
同僚立马借口,“还说要砍了我们的脑袋。”
秦嬷嬷叹了口气,“太后平日里宠着公主,这回是铁定心思要磨公主的性子了。”
说着嘱咐道:“你们千万把公主看好了,公主今日受了气,若是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是。”
秦嬷嬷离开后,景惜云也喊累了,往软榻上一扑,捂着脸哭了起来。
从前只要她喊两声,太后便会心疼地赶来,拿好东西哄她。
如今她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不见外头有什么动静
素心低着头跪在地上,脸颊一片红肿,见景惜云哭的泣不成声,也不敢再去哄。
景惜云坐起身,指着门口,眼眶通红,“把陈妙仪给本公主叫过来!”
素心一愣,“公,公主”
陈妙仪被捞起来后,便被淮安王府的人送回府了。
这会儿怕是还昏迷不醒呢。
景惜云正在气头上,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定是她把本公主供出来了,祖母才会这般动怒,本公主不痛快了,旁人也休想好过!”
见她不动,景惜云一声怒吼,“还不快去!”
“是,是。”素心一连声应下,明白这位小祖宗是要找人撒气了,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出门去请。
此时陈府也是一片鸡飞狗跳,陈夫人指着夫君大骂:“你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吭声?仪儿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窝囊的父亲,才会被那些人欺负,你、你不敢进宫为仪儿争口气,我去——”
说着便要命人备轿入宫。
陈将军脸色铁青,“你也不看看她招惹了些什么人?哪个是我们得罪的起的?”
从前他是淮安王部将,淮安王于亦他有恩,这些年他改投了四皇子,已有人数落他忘本。
若是再与淮安王府起冲突,定会被扣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帽子。
陈夫人脚下一顿,怒火直冒,“从前有人处处压你一头,如今淮安王府人都死绝了,就剩一个酒肉纨绔,你好歹是朝中四品大将,还怕他一个小辈不成?仪儿从未得罪过他,他就逼仪儿跳荷花池,这事便是闹到皇后面前,我也是有理的!”
一番话堵得陈将军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