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猛地抬头，目光射向谢崇山。
谢崇山也是一脸震惊。
方才谢鸾离开后，他还特意进去看了那冬儿一眼。
怎的突然就自尽了？
谢鸣凤得意地勾了勾唇，行至许氏身旁，“母亲，到底是一条人命，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众人一路赶到柴房，只见冬儿躺在草堆上，脸色惨白，腕间鲜红蜿蜒而下，旁边还有一块染血的瓷片。
“啊！”
谢鸣凤尖叫一声，吓得往许氏怀里钻，声音颤抖，“母亲……”
谢鸾抬眸看她一眼。
这就开始装上了？
待会儿有你演的时候。
“莫怕。”许氏抬手轻拍谢鸣凤的后背，掩着口鼻正欲发话，负责看守柴房的小厮上前一步，“夫人，还有气儿呢。”
谢鸣凤眼睫一颤，许氏已发了话，命大夫上前查看。
谢崇山一把攥住谢鸾的手腕，“方才你鬼鬼祟祟去柴房，你一走冬儿便死了，定是你说了什么。”
谢鸾欲抽回手腕，却被他死死钳住，“你故意让冬儿将娇娇的小人儿藏在你闺房，便是为了陷害娇娇，事后又怕冬儿招拱，便想着杀冬儿灭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鸾莫名其妙，“大哥说话可要凭良心，我才进柴房就被你拉出去了，你大可问问门口的小厮，我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冬儿灭口？”
这时，谢鸣凤咬唇插了一句，“依我看，冬儿许是畏罪自尽，不关姐姐的事。”
谢鸾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声音冰冷，“放手。”
谢崇山冷哼一声，“等冬儿醒了，我看你如何狡辩！”
说罢，松开谢鸾，朝柴房里头走了两步，看了眼地上的冬儿，“如何？可还有救？”
大夫起身回道：“幸好割的不重，我给这位姑娘止了血，上了药，不出意外，明日便可醒来。”
谢崇山点头，走到许氏面前，低声说了两句，许氏看了眼谢鸾，咳道：“好了，都回去吧，明儿听听这贱蹄子如何说，若真有人逼她自尽，我绝不轻饶！”
谢鸣凤小脸一白，忙拉住许氏：“母亲，我看这柴房也不是能住人的地方，不若今晚把冬儿安置在女儿屋里吧，女儿……”
“娇娇，”谢崇山低声打断，“这丫头身上血气重，你尚在病中，沾了晦气就不好了。”
谢鸣凤委屈低下头，哽咽道：“大哥哥莫不是怀疑我……”
“娇娇，别多想，是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谢崇山意有所指地看了谢鸾一眼。
谢鸾勾唇轻笑，却是对着谢鸣凤，“大哥哥说的是，明儿便可见分晓了。”
一众人散去，谢崇山走在最后，回头吩咐小厮，故意扬高语调，“今日务必守好了，免得有人趁虚而入，明儿一早起来死无对证。”
这话显然是对谢鸾说的。
谢鸾脸上无任何反应，反倒是谢鸣凤，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谢鸾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好声提醒，“二妹妹当心些。”
谢鸣凤不着痕迹抽回手，“多谢姐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谢鸾深深看她一眼，“二妹妹好梦。”
一路回到鸣凤居，谢鸣凤忙把绛雪叫出来，告知她冬儿没死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