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就随她。
陈不语只能拿出教材,假装看书,好不容易抛之脑后的事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根本看不进去。
周寅之一直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坐在那一个多小时了,一页都没翻过。
他的洞察力居然这么强。
陈不语不敢看他的脸,他好像有一双火眼金睛,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个透明人,任何谎言都会不攻自破。
“没有。”
知道她不想说,周寅之便尊重她。
陈不语起身时,周寅之看到她白色的裤子后面有一小滩血迹。
他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以为她受伤了,随即明白她应该是来月经了。
周寅之出门后,陈不语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在他面前,她不得不时刻伪装,不被他看出异样。
很快,周寅之就回来了。
陈不语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猛地想起她的大姨妈是月初来的,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寅之拎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了一包日用卫生巾和一包夜用的,若无其事递给她,好心提醒:“你的裤子脏了。”
陈不语总算明白了。
“谢谢教授。”
她百米冲刺跑到厕所,裤子后面果然一片血迹。
她拍着发烫的脸,好丢人。
自从遇到周寅之后,她丢人的事一件都没逃过她的法眼。
陈不语扭扭捏捏,不敢出去,在厕所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空无一人,她急忙跑进卧室换裤子。
周寅之猜到她会不好意思,在外面坐着。
陈不语把换下的裤子扔进盆里,放在井池旁,她有痛经的毛病,看过一个老中医,让她经期别碰凉水。
井里的水很冰,犹豫之下,她没有立刻洗。
小肚子的痛感越来越强烈,陈不语躺在床上休息。
躺着躺着,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
醒来后,天色已变暗。
陈不语走到院子里,看见她的裤子和内裤晾在那。
她瞪大双眼,走近查看,上面的血迹干干净净,水滴沿着布料啪嗒啪嗒往下滴,应该是刚洗完。
这时,周寅之从门外走进来。
陈不语的脸唰一下爆红,仿佛能滴出血。
周寅之第一次见她的脸这么红,以为她生病了,大步走到她面前,手放在她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应该不发烧。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陈不语已经没脸见周寅之了,她难以启齿,艰难地问出:“周教授,你怎么把我的脏衣服洗了?”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周寅之这才明白她为何脸红,“顺手的事,就当是付房租。”
他都很好意思,她还扭捏什么?
反正受益人是她,他爱洗就洗去呗。
“肚子疼不疼?”
“睡了一会儿,没那么疼了。”
“好好休息,有什么活喊我就行。”
说完,周寅之走进厨房里。
陈不语很喜欢晒太阳,小时候外婆坐在太阳底下做针织活,她就安静地待在旁边。
“把这个喝了,对经期有益。”
“这是······?”
“红花黑豆汤,化瘀止痛。”
陈不语只喝过热水和红糖水,第一次喝什么红花黑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