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语昨晚熬夜写代码,趴在桌子上看周寅之吃饭,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周寅之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见她睡着,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
她经常犯困,晚上睡不好吗?
周寅之正在吃饭,忽然听到陈不语的喊声。
“救命······”
他猛地抬头,只见她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明显是做噩梦了。
周寅之抓着她的手,温柔喊醒她:“陈不语,醒醒。”
梦中绝望的陈不语忽然听到周寅之的声音,这个声音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
她疲惫地睁开眼,看到周寅之眼里翻滚着浓浓的担心。
她又做噩梦了,还是在周寅之面前。
“你没事吧?”
“没事。”
陈不语这才发现,她紧紧抓着周寅之的手,周寅之也握着她的手。
她使劲把手抽出来。
“你经常做噩梦吗?”
“没有。”她低着头,还没从噩梦的恐惧中缓回来,小口小口喘着气。
“最近晚上几点睡的?”
“四五点。”
“胡闹!”
周寅之第一次生气,陈不语不懂他的气从何而来,现在年轻人熬夜是常态,就算他是老师,也没必要像家长一样生气。
“以后不许熬夜!”
他比她逃课时还要生气。
陈不语觉得,他身为一个大学老师,管的实在是太宽了,但她又不敢说他。
她点点头。
周寅之指着卧室,“你去床上睡一会儿,睡醒了我送你回学校。”
陈不语可不敢,“不用了周教授,我一会儿还有课,我得赶紧回去。”
周寅之意识到让她在这睡觉的不妥,“我送你。”
陈不语没拗过他,坐他的车回了学校。
其实她没课,找个合适的借口拒绝周寅之,让她在周寅之家睡觉,她做不到。
陈不语是真的困了,到宿舍就倒头大睡。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醒来时神清气爽,精气神十足。
到了晚上该睡的时候,她反而不困了。
陈不语开着台灯,在看书。
叮——
周寅之:睡觉了吗?
陈不语战战兢兢地回:睡了。
周寅之:睡了怎么还看手机?
早知道不回你了。
他管得可真宽,甚至亲自提醒她不许熬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家长。
她习惯晚睡,白天上课没空挣钱,她便牺牲睡觉的时间。
周六,陈不语到周寅之办公室时,周寅之说:“今天不补课,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恰巧此时,周寅之来电话了。
他和秘书讨论新产品上市的事,陈不语没打扰他。
周寅之边打电话边往外走,他的车停在教学楼后面的露天停车场。
“觅觅你看,那不是沐轻月身边的小跟班吗?听说是贫困生,每年申请助学金和奖学金,这次明语集团的高额助学金获得者的名单上,第一名就是她,她怎么上了奔驰车?”
学校助学金和奖学金的名单都是公示的,贴在各学院外面的布告板上。
杨妩觅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辆远去的车。
“看清开车的人是谁了吗?”
“我只看见一张背影,是个男的。”
车开出学校,周寅之才打完电话。
“周教授,我们要去哪?”
“看病。”
“你生病了吗?”陈不语的音调高了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