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本想先稳住这一家子,以后伺机逃走,却不成想她刚表示了臣服的态度,就被那少年的父亲盯上了。
那中年男人半夜摸进了她住的屋子,对其上下齐手,却被吓坏了的林芊芊反抗的时候,打破了耳膜。
因为这件事,她被少年的爷爷奶奶疯狂殴打,少年却只是冷冷的盯着她,没有跟他的家人一起施暴,却也没有阻止他们打林芊芊的意思。
他们将林芊芊用铁链拴在门口,任由风吹日晒,一天只给她小半碗少得可怜的糯米饭,林芊芊又饿又渴,想逃跑却无能为力。
就在她已经绝望了以后,却被那家人放进了屋子。
那少年告诉林芊芊,自己的父亲被林芊芊弄伤了耳朵,走在路上的时候,挡了一些亡命之徒的路,对方出言训斥,他却听不见,被那些人打死了,老头老太觉得林芊芊是个扫把星,有心想杀了她,可想到买她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最后决定将她重新转手卖掉。
后来,林芊芊被一个赌坊买走了,她便一直带赌坊里当荷官,大约做了一年左右以后,她因为不会说勃磨话而惹得一个颇有势力的赌客不满,又被赌坊的经理打了一顿之后转手再卖。
元梅一边听,一边从背包里掏出零食和饮料递给林芊芊,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差一步……就只差了那么一步……如果当初元梅没有出现在但拓床上……如果当初她没有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猜叔,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强的防备心理,如果她没有取得猜叔的好感……
面前的女孩儿那么娇艳美丽,都能在勃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吃到那么多苦头,她不敢想当初的自己如果一步踏错的话,会落得何等田地。
她从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是一个心计深沉,多疑且要强的人,她努力的向上爬,努力在达班站稳脚跟,拼着死在这里的风险,才终于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如果当初自己的处境同林芊芊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
元梅抽出面巾纸,伸到林芊芊颊边,本想给她擦擦眼泪,对方却条件反射般的瑟缩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急忙连声道歉,小心翼翼的接过纸巾,擦了擦哭的通红的眼睛。
元梅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如果要回华国的话,我可以帮你。”
林芊芊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后,双眼骤然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亮,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猛地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的看着前方,还不待元梅反应过来,胳膊就被她死死的攥住。
林芊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强忍着恐惧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走!快走!求求你,快带我走!”
元梅眉毛一挑,顺着她恐惧的眼神向前看去,却见到两台车子正由远而近的缓慢驶来,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貌巴的车嘛?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对面的貌巴也认出了元梅的车,滴滴的按了两下喇叭。
元梅活动了一下被林芊芊攥的生疼的胳膊,眼神复杂的扭头看向林芊芊,果然从对方眸中看见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
对面的车子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了两个壮汉,之后貌巴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缓缓下了车,面色复杂的盯着元梅车子的方向。
那两个壮汉元梅认识,正是貌巴的手下,一个叫做多虎,一个叫帕加,两人的性格跟他们老大如出一辙,一个赛一个的愣,大步冲到元梅车子前,跟要干架似的,一个敲敲元梅这边驾驶座的车门,另一个趁元梅开锁的功夫,上来就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从里面拖出了吓得手脚都僵硬了的林芊芊。
貌巴瞄了元梅一眼,又赶紧移开眼神,转身就给了林芊芊一个大耳瓜子,将人直接抽倒在地,挣扎了好半晌都没爬起来。
元梅见状,腾的一下跳下车子,大步越过马路,上去就给了貌巴一个大嘴巴子:“你挺疯啊!”
貌巴下意识低头认错:“我错喽。”
元梅沉默不语,只透过帽檐的缝隙冷冷盯着貌巴,却没成想对方喉头滚动了几下,竟然顺着高挺的鼻尖落下泪来。
元梅心中哀叹一声,她真的是怕了这个哭唧唧的男人了,天知道这孩子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只觉得他个儿高腿长,年纪不大,一出场便领了盒饭,哪能想到这货那颗敏感的心会这么脆弱?
她明白对方这样伤心的原因,却无法安慰分毫,只默默站在原地,盯着他垂的低低的头顶。
貌巴默默掉着金豆子,许久后,他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看了她一眼,看不见元梅防晒帽下的脸,他犹豫了许久后,哀伤的抬头盯着元梅,缓缓张开手臂将她搂进怀里,泪珠儿啪嗒啪嗒的落在她的肩上,将头贴在她的耳边,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妹儿,我不强迫你,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哥了,可以喜欢我吗?”
元梅有些心软,也轻轻的环住貌巴的腰,在他背上拍了两下,温声回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想耽误你,如果遇到喜欢的,你就去追,好不好?”
貌巴摇摇头:“不会喽。”
元梅轻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劝他,便只是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貌巴搂着她哭了许久,期间林芊芊就那么趴伏在路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两人,目光好几次扫过元梅腰后的枪套。
多虎和帕加半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一左一右的将那姑娘围在中间,一个观察四周的环境,另一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林芊芊,生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