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安全看起来比她还要惊讶,一口喝光了瓶子里的啤酒,瞪大细长的眼睛解释了一句:“没有捏,吴老板不系讲梅姐你系法师咩?”
元梅无语的轻叹一声,将手中燃尽的烟头碾灭,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你们勃磨人民乐意造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嘴里的话你害敢信,你咋想的?”
:“阔系……吴老板系华国银捏。”王安全头铁的继续犟嘴,气的元梅眉头都皱起来了:“你管他是哪儿的人呢?你……我……我就跟你说,我是巫医,你就说你信不信就完了!”
:“信信信……梅姐才系王安全的老大,只要系梅姐讲,王安全都信。”王安全点点头:“梅姐你要买哪些草药捏?”
元梅摆摆手道:“不着急,我一会儿把方子写好,你明天早上七点来钟过来拿就行,兰波来不了那么早。
哦对了,以后你看见拓子哥和貌巴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得罪他俩。那俩人死犟死犟的,脾气还冲,猜叔又偏向他俩,哪天谁不愿意了,再开枪把你崩了,到时候我就算去找猜叔闹,你也活不过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吗?”
王安全乖巧的点头应是,元梅嗯了一声,想了想,又继续嘱咐道:“他俩以后教你什么东西,你都听着,别犟嘴,拓子哥枪法很好,我当时就是跟他学的用枪,他要教你,你就好好学,跟他学比跟我学强多了,最多有不懂的地方再回来问我。
貌巴枪法……他这方面没什么天赋,要他没这么壮实的话,瞄的可能还没我准呢,不过他车开的很溜,你多请教请教他,跟他搞好关系,那小子单纯,好接近,不像细狗哥那么排外。
哦对了,细狗哥那里,你多去哄着点,整个达班我跟他最好。
他人好,性格也不错,认可你了之后,是真的对你好,他爱听好听的,不喜欢耍心眼子的人,当初我来达班的时候,第一个朋友就是他,有我这层关系在,他不可能真有多讨厌你,顶多就是跟你不熟的时候吃吃醋,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你多找他联络联络感情,他那个人没有坏心眼。”
:“嗯嗯,安全记得了。”王安全逐字逐句将元梅的提点记在心里,出门的时候,口中还低声嘟囔着:“练枪找拓子哥,开切找貌巴哥哥,有麻烦找细狗哥;练枪找拓子哥……”
许是元梅的医术真的很好,她连养带补半个月,身上的伤竟然真的以快到让人不敢相信的速度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猜叔见她质量这么好,惊叹之余,竟也真的松口表示可以放她出门了。
在达班窝了半个多月,元梅感觉自己都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了,第一件事就是先冲到台球厅里撸了两杆。
达班里,猜叔心情颇为不错,盯着大寨门口的方向逗鸟品酒,心中畅想着放松下来以后的提前退休生活,不料却接到了才出门没多久的元梅来电。
那熊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配药给自己喝傻了,上来就问:“猜叔,你姓啥呀?”
:“我姓吴。”猜叔有点懵逼:“乜嘢席啊?”
电话里的元梅哦了一声,随即没头没脑的继续问道:“那你爸姓啥?”
猜叔:“……”
猜叔:“我阿爸姓张。”
元梅一愣,下意识发出了一个表示疑惑的语气词:“嗯?”
停顿了一下,她像是反应过来了,又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虎了吧唧的嘟囔道:“不对呀……你咋跟你爸不一个姓呢……你跟你……”
:“扑该啊!”猜叔怒冲头顶,想也不想便扯着嗓子怒吼道:“你还基道我阿爸应该随我……你还基道我……你还基……你……”
猜叔反复试了几次都无法成功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终于意识自己被熊孩子气到嘴瓢这一事实,深吸了一口气后,他调整心态,捋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在心里确认这次没有问题了以后,才重新怒吼道:“你还基道我应该跟我阿爸姓啊!我还以为你脑袋坏掉了!”
电话那头的元梅许是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语病了,遂也心虚的低声解释:“我不是寻思万一你跟母姓呢么……再说我刚才也是不小心才说错话的,你咋又骂我呢……”
元梅的声音委屈巴巴,听得猜叔都稍稍消减了些许怒火,却仍尤不解气的啐道:“扑该……乜嘢系啊?”
元梅寻思了十好几秒,这才终于回忆起自己给猜叔打电话的原因:“刚才有人管我叫杜妹,我还寻思他们以为我跟你姓呢……哎,那你家到底谁姓杜啊?”
猜叔:“……”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堪堪压住自己持续飙升的血压,耐着性子答道:“谁都不姓杜。欧磊款噶都谋抖hing投噶!(我们全家都没人姓杜。)
他们叫你杜妹是表示军重,意思是……他们军敬你,也表系他们承认你系一个在谢会上有一些地位的女人。”
元梅闻言,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还皱着眉逼逼赖赖的跟猜叔抱怨道:“哎,吓我一跳……不对呀,他们凭啥说我是混社会的呀?我是混社会的,那他们是什么?我堂堂一个大好女青年,让他们说成啥了?”
猜叔:“……”
他心里有太多槽点,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吐,沉默了好半天也只是长叹一声,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元梅的电话就又拨了过来,猜叔不耐烦的皱眉问道:“又有什么系啊?”
电话另一头的元梅像是脑子不好使一样,竟然依旧缺心眼似的继续问起之前的问题:“那你家到底有没有姓杜的呀?”
猜叔:“……”
猜叔:“滚。”
挂断电话后,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细狗发呆,完整的收听了两人通话全部过程的细狗一点儿也没给猜叔留面子,龇牙咧嘴的嘎嘎一劲儿傻乐,见猜叔老脸拉的那么长,忍不住问了一句:“猜叔,给是要我跟小妹该释一哈噻?”
猜叔不置可否的摆摆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随便你啦,不要跟我提起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