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和但拓同时开口,貌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抽噎着问道:“啥子?”
:“阿妹和凛昆两个咋回事?”元梅没抢过但拓,索性干脆闭上嘴巴,同样皱眉盯着貌巴,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貌巴咽了咽口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尴尬的避开两人的眼神,目光涣散的盯着地上两只跑来跑去的小豹子,喃喃低语到:“阿妹讲……今天晚上叫凛昆洗干净……她要在屋头准备……化妆做头发……她……她讲要跟凛昆约会噻……我哥,幺妹儿要跟凛昆睡觉噻……”
:“睡你麻痹!我啥时候说要睡凛昆了?”元梅想也不想的扯着嗓子骂道:“我那是要跟他签订契约……签订……槽……我说要给他办个效忠我的仪式!让他正式成为我的主……槽,让你气死了……”
她气的嘴都瓢了,搓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捋顺了自己的舌头,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貌巴道:“我没想睡凛昆,我只……不儿,我睡不睡凛昆跟你有啥关系?我愿意睡谁就睡谁,你管得着吗?”
:“妹儿,窝……”貌巴话才说一半,就被哥哥但拓吼了回去:“貌巴!”
貌巴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受伤的盯着哥哥的侧脸,委屈的低声问道:“我哥,你……阿妹……”
:“出克!”但拓头都没回,只死死盯着元梅,对身后的貌巴重复道:“出克!!!”
貌巴紧紧攥住拳头,踟蹰许久后,痴痴地看了一眼气到双手叉腰来回踱步的元梅,最终还是咬着牙跑了出去。
他知道哥哥也喜欢幺妹儿,他知道幺妹儿不允许兄弟俩都做她的丈夫,他也知道,幺妹儿的观念里,只能接受一个男人,他不想幺妹儿跟哥哥在一起,但他更不想她和凛昆好。
貌巴想,如果哥哥现在要跟妹儿表白的话,自己会很难受,难受到活不下去。
但对比让妹儿跟凛昆那个傻小子在一起的话,他更难以接受……
万一……貌巴像是自虐一样,痛苦的想道:万一哥哥今天真的代替凛昆和幺妹儿睡觉了,成了幺妹儿的男人……以后会不会也说服幺妹儿,让自己也做她的丈夫呢?
另一边的但拓心里也没比貌巴好到哪里去,犹豫了许久,他才艰难的问道:“妹儿,你说嘞……可是真嘞?”
:“什么真的?”元梅一只手拎起一只小豹子,刚想往门外走,听但拓问话,有些懵逼的回头问道:“什么真的假的?我又说啥了?”
但拓嘴唇颤抖两下,攥紧拳头,难过的垂着头不敢和元梅对视:“貌巴说……你要跟凛昆好……你……你可知道貌巴对你……”
:“行了别说了!”元梅冷脸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条理清晰的与对方分析道:“拓子哥……呼……
第一:貌巴说我要睡凛昆的这条指控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我没打算潜规则手下!我不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
第二:貌巴对我有想法是他的事,不能以此来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第三:我愿意干啥就干啥,谁也管不着我!
所以结论是:不管我睡凛昆还是谁的,都跟貌巴没有关系!跟你也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貌巴管不着我!你管不着我!谁都管不着我!!!”
一边说,她还一边对着门口的方向摆手:“呼……行了拓子哥,你赶紧去追你弟弟吧,那傻小子虎了吧唧的,别让他钻牛角尖……哎呀去去去,赶紧去吧,我忙着呢,没时间跟你磨叽。”
说着,她一把将怀里的小豹子塞给但拓,低头抓起另一只正在啃自己拖鞋的小家伙,也塞给了但拓,一个劲的朝门口指。
好容易将一人两豹推到门外以后,元梅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关闭所有窗户,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后,吭哧吭哧的忙活了半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迅速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干净以后,元梅的心情好多了。
她拿起眼影盘对着镜子抹抹画画半晌后,将自己冻得冰凉的双手搓热,换上那套被爆改的惨不忍睹的复古长裙,将因没有及时吹干,所以还氤氲着水汽的头发抓的乱蓬蓬的,在脑袋上面扎了一个凌乱的小揪揪,又用小卡子将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具固定到后脑勺上,最后将那盘她亲手调制的,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自制香薰点燃。
凛昆掐着点赶到元梅房间外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魂游天外的但拓和哭的双眼通红的貌巴,第二眼看见的是门口被盖上了用红色布料遮盖后,又用大石头压住红布的小笼子,从那布料的缝隙中,他还隐隐窥见了那两只已经睡着了的小豹子。
他犹豫片刻,礼貌的跟两人打了声招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后,犹豫着敲响了元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