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房子修得都挺漂亮,有很多穿着特色民族服饰的老头和老太太在外面干活,女人们大部分干的都是纺织的活,有很多人家养了蚕,她们从养蚕到抽丝到纺织,似乎全靠人工。
男人们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还有人挑着山泉水回来,寨子里条件很差,连自来水都没有,寨民们喝的是山上引下来的山泉,还有的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深井打的井水。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现代化科技的村子,一切都原汁原味,就连村长家都没有电视,只有一盏昏暗的电灯。
明明房子外墙雪白,可大部分人家的屋子里,却因为只有烛火摇曳的蜡烛照明,显得十分阴沉昏暗。
谈越跟着大部队到寨民家避雨,他们这个八人小团队被分到了一个独居的阿婆家的寨子。阿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养了3只鸡,没有公鸡,全部都是母鸡。
院子里堆了很多个大坛子,都是那种比较古朴的大陶瓷坛子,一块块石头压在上面,可能是腌的酸菜。
谈越的同学们新鲜劲过后开始怨声载道:“怎么没有电啊,我充电宝没多少电了。”“山里的信号也太差了吧,我都没有网了!”
谈越掏出自己的旧手机,和其他人一样,他的手机也没有信号,电话和短信都发不出去,更别说网上交流了。
好在同学们还是擅长苦中取乐:“我带了扑克。”“我也带了!”“我们来打扑克吧!”
七个人分成三三两两的团伙开始扑克游戏,也有人招呼谈越,但是他对这个没兴趣:“我出去转一转,你们自己玩吧。”
他的长相很出众,浓密的眼睫分明,浅褐色的眼珠像是千年的琥珀,清澈干净,像是山野间的一头小鹿,属于顶尖的森系长相。
用从小到大朋友们的话来说,那就是看起来并不浓艳的五官拼凑出最完美的艺术品,森系的天花板,好看且耐看。乍一看觉得顺眼,越看越觉得好看,就像是森林里清新的风,自然舒服,浑然天成。
这种没有攻击力的好看长相让谈越在念书的时候一直很受欢迎,不仅猫猫狗狗喜欢他,街道上的阿公阿婆,牙牙学语的小孩也都喜欢他。
谈越和暂时收留他们的阿婆打了声招呼:“阿婆,我出去看看。”
阿婆不会讲普通话,而谈越听不懂本地方言,所以他是一边说一边比划。
交流的过程中,李阿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谈越的脸,感受着年轻人充沛的气血,她的嘴角拉开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去吧去吧。”
老人的肉柴,小孩的肉太少,细皮嫩肉的年轻人气血充沛,最是美味。
而且这个年轻人身上很干净,长了这么好看的脸,还元阳未失,献祭给龙神大人,祂肯定会喜欢。
望着谈越撑伞离开的背影,李阿婆在后面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又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几个打牌的年轻人,满是皱纹的脸,浮现些许嫌弃:一个个黄毛绿毛,容貌夸张,气息浮躁。
明明还是学生仔,有几个看起来气血虚亏,肾气不足,一看就不是童男。都是一群残次品,不过胜在年轻数量多。
李阿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她的舌头很长,像是鸡冠花一样艳丽鲜红,而且尖端的位置还会细长分叉。
有个在屋子里吸烟的男生刚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手里夹着的香烟掉下来,烫伤了自己的脚背。
他当即就是一阵踢踏舞,连声惨叫:“痛痛痛……”
其他同学取笑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个男生用凉鞋把香烟踩灭,他又看了一眼低头纺织的李阿婆,后者的舌头已经收起来,看起来只是个普通老太。
他心有余悸的压低声音问:“你们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男生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就是这个寨子里的人啊,有点热情过头了。”
寨子里的人确实很热情,见到他们进来,一个个笑容满面,又是主动提供住,又是主动提供吃,一分钱都不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正常人的舌头不可能像蜥蜴那么长,更不可能分叉!
“导游不是说了他们山民都很热情好客吗?”其他几个人没当这个男生的话回事,“咱们也不是故意要留在这的,这不是因为下雨才逗留嘛,明天等停雨了就走。”
“就是就是。”这群刚毕业的高中生显然还很单纯,男生刚刚升腾起来的警惕心也很快消弭:要尊重科学,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妖魔鬼怪的!
说不定是他刚刚眼花了呢。毕竟坐几个小时的大巴车实在是太累了,可能是一时出现了幻觉。
高中生群体一起,苹果脸女孩和她的男朋友被分到了另一户人家。
除他们之外,还有之前摔倒的不系安全带的光头壮汉和他嗓音尖锐的妻子,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还有一对斯斯文文看起来很有文化的夫妻,是医生和中学老师的组合。
谈越出来逛的时候,当然也顺便看了一下其他游客居住的房子,寨子里的房子建的大同小异,家里的布局也差不多,这家院子除了没有养鸡之外,也摆了很多看起来像存放腌菜的大水缸。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对中年夫妻,这会儿正勤勤恳恳的剁菜,为游客们准备晚餐。
谈越停下来,尝试着和中年夫妻交流了两句,毕竟阿婆年纪大,不会普通话,但是中年人应该能听懂普通话。
做妻子的那一位,盯着谈越的脸,目光又往下滑,盯着那漂亮的下巴,还有一截修长如天鹅颈的脖子。
谈越穿的是立领的风衣,但依旧能看出来他脖子很长,事实上,拥有一米九高个的少年手长腿长,体态又特别匀称,漂亮的像个艺术品。
多久没看到这种品质的人类了,妻子的眼神特别炽热,心里很是嫉妒:小伙子品相真好,一个人就比她家这一院子的人强,真是便宜李家阿婆了。
“阿姨,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谈越其实很习惯别人看自己那么目光,但是这位阿姨的目光有些太过了。
一脸憨厚的丈夫用有些别扭的普通话说:“我老婆是哑巴,不好意思,她就是激动,说不出话。”
丈夫显然和妻子心灵相通,他一边用大力气剁骨头,案板上全部都是飞溅的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