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阿琅攒了一堆泥人,先放在家里风干,只拿着最初捏的十二生肖和崽子们形象的泥人去摆摊。
出门前拿了个马扎,提着装泥人的方形盒子,又搬上堂屋的大方桌,背着双肩包,包里装满了鼠尾草。
蓝紫色的鼠尾草,用来编些动物玩,应该有不少女生喜欢。
关键是不花钱。
无成本就是净赚。
原主穷的连个自行车都没有,扛着个大方桌也不好乘公交车,阿琅找了根粗绳子将桌子背在背上,将双肩包背在胸口的位置,刚入秋,还有点晒,又戴上了爷爷的大草帽。
昨天将兜里仅剩的一块五全买馒头吃了,今天再不赚钱擎等着挨饿。
阿琅一个人扛着大桌子健步如飞,是饥饿给的动力。
不想晒太阳,他一路贴边走,走树荫下,不然晒一会儿就困了。
不一会儿,他走到了富光机械厂门口,一个男人拿着个小灵通站在路边打电话,还用手指头抠树皮,阿琅转头看了一眼,嚯,树皮被那人抠掉起码一个手掌大小。
电话两个小时不挂,树都要成光腚。
男人感受到阿琅的视线,也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背着的桌子。
手臂一伸,拦住了阿琅的路。
“小兄弟,搬钢琴吗,搬到绿云小区,五楼,三百五十块钱。”男人住在富光机械厂宿舍,新买了套新房子,别的小件找亲朋好友帮忙搬,一些大件干脆不挪,但钢琴急着用。
“你叫我吗?”阿琅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啊,你不是棒棒吗?”男人指着阿琅身后的实木雕花大方桌。
阿琅愣了几秒,在脑海里扒拉出来“棒棒”是什么意思,扬起大大的笑容,“对,我是棒棒,给我三百八,我给你搭个包装!现在搬吗?”
上门的生意,刚好戳在螂的心巴上。
“可以,你现在不忙么?”
“我这不急,先给你搬,走吧,我把东西先放下。”时间还早,一会儿再去摆摊也一样。
阿琅和男人一起过去,将桌子放在男人厂宿舍房子的储藏室里。
进家一看,方方正正的黑色钢琴,有现成的纸箱子打包,阿琅一通忙活,打包的结结实实,找了个好发力的位置半蹲下。
男人伸手要扶,阿琅和背个大泡沫似的,“唰”的站直了,根本没用他扶。
“你你你……”卧槽嘞!
他亲眼看着阿琅蹦跶着下楼,追都追不上,从楼道平台的窗户探头喊:“小兄弟,等会,我去开车过来!”
“用不着!”阿琅都下到单元门口了,挺着腰抬头回应男人的话。
“那你是…要怎么搬,走…走着?”
“对啊,走着快。”
男人: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个废物的感觉,这家伙祖上是愚公对吧。
这下,阿琅成了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阿琅一心用在赚钱上,谁还看路啊。
自然也没看到兼职当家教,刚下班的刘欢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