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定,你我就是有这段缘分。”
“我早该陨灭,能苟活下来也算是天道开恩,我不该再奢求这么多。”
方才他的情绪实在有异,如今平静下来越发觉得古怪。
他不是个爱怨怼的人,剑修直来直去,提剑就是砍,砍不过就死。
即便叹息魂困于此,但他心态向来很好,怎么会执念深至癫狂,甚至想要反抗天意。
忽然,老头的声音一顿,他闭上眼,神识蔓延仔细感受了一番。
“我靠,哪来的怨气一直在攻击我的灵台!”
那一缕怨气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深深往他灵台钻去。
“小丫头,莫非方才是北河的怨气影响了我的脑子!”
可他在小丫头的丹田里啊,那细微到令人忽略的怨气,怎么进来的。
宋司遥目光一冷,有些犹豫疑惑。
“可我并未感受到怨气。”
“不应该啊,咱们相处十几年,老头我早就察觉到天道对我的限制,执念早就不剩什么了,今日怎会重燃。”
老头蹲了下来,挠破头都想不明白。
情绪被操纵,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老头打了个寒颤,忽然浑浊的目光一定。
“我知道了!”
“见你姐姐时,躺着那个人被阴尸入体,那个少年身体有异,魂魄常离体游荡,否则阴尸入体至少一月才会死,他才几日便这样严重。”
“这北河中的魂体,皆被怨气影响了!”
“小丫头,你听我的,立即去找北河城主、不不不,找你们那个狞玄真人也行,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再晚点不然北河就要遭殃了。”
“快去!”
宋司遥被催促着,撕了张传送符到狞玄真人面前。
正拿着传音符与各位老朋友吹嘘今日打架战绩,狞玄真人容光焕发的脸在看见她的那一瞬茫然得不行。
“那啥,司遥丫头你干啥呢。”
现在年轻小丫头什么癖好,直接不打招呼传送到老头子的房间里。
虽然今日维护了她,但狞玄真人向来一视同仁,刚打算喷人就被她的话堵住了。
“北河魂体皆被怨气影响,师伯您快去通知城主。”
狞玄真人面色一变。
“你可有证据?”
北河自有护城阵法,怨气怎么可能进得来。
若此言当真…那就糟糕了。
狞玄真人质疑的同时,已经起身打算无论虚实都查验一番,不然这心定是放不下来。
叫他去找悬壶门那个楚叹。
老头提醒着,宋司遥依言照说。
狞玄真人一阵风似的飞掠而去,不多时,城主府动了起来。
若是怨气趁虚而入,这事可就大了。
这样的大事她插不上手,宋司遥问起方才玉佩老头说的话,一边走出去一边问起。
“方才你说的那菩提根,在哪。”
老头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说罢老头感应了一番,“向东走。”
一路听他的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座院落面前停下。
“就是里面,我瞧瞧——”
“豁!好家伙,菩提根拿来垫桌脚,真豪横哈。”
宋司遥挑眉,“这家人不知那是菩提根?”
“你自个问问呗,老头我又不会读心。”
将怨气驱逐,恢复正常的老头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北河城破败,如此齐整干净的院落,身份应该不会普通。
她敲了敲门。
不多时,穿着麻布却十分利落飒爽的女人出现,有些防备的看着眼生的小姑娘。
“找谁,什么事。”
宋司遥抿了抿唇,有些冒昧的开口:“问剑宗弟子,能否进门喝杯茶。”
在北河,穷但行骗的人不少。
女人明显不怎么相信,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后,回头朝院子里喊:“申屠,有个问剑宗的姑娘你快来瞧瞧。”
不一会,地面微微震动,比门还高的大胡子体修出现在眼前。
“谁啊。”
大嗓门不太耐烦,这北河谁不知道他讨厌跟宗门世家打交道,谁这么不长眼来找他。
申屠长青拉开门,低头,跟面容稚嫩的小小剑修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