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夏满意地翻了个身,又想起昨天晚上温执玉的话。
即将分别的时刻,她总是会想很多。
她和温执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虽然他将自己拐到宅子里的行为确实让她很不爽,但他除此之外,也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反倒是自己,又是跑到他房间里去,把他按在床上羞辱了一顿,又是把他推倒来着。
好像她这样持续性的攻击更过分一些诶。
林枳夏想到这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
如果她能更早地认识温执玉,说不定会是一段很不错的缘分。
有着类似经历的人,总是能理解共情彼此的情绪和行为。
至少在她目前遇到的人中,温执玉比任何人都要理解她。
他是除了医生之外,最能了解她内心的人,就像林枳夏总是能看破他的伪装一样。
连她的真面目都能接受的人
暴虐的、肆意的、自我的自己。
有些事情,不能在季宴礼他们面前完全袒露,但似乎在温执玉这里可以做到。
也许是因为还不熟,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总之,她总是能在温执玉面前放得很开。
所以,即使是被关在这座宅子里,林枳夏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离开的念头。
从某些层面上说,这里甚至比在林家,谢家还要自由。
反正人生本来就漫长的让人感到沉闷和无趣,但如果偶尔能和温执玉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如果能和这种能接受自己本来面目的人相爱
就算以后,他们之间的爱意消磨殆尽,相看两相厌,甚至到了拼命想要杀死对方的程度。
那又怎么样呢?
毫无保留的、脱离表皮源自灵魂的爱,至死方休永不背弃的纠缠,浓烈到想要杀死对方的恨。
这些都是最激励最炽热的情感,深刻到让林枳夏心安。
如果是这样,她似乎也可以欣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当然,最后的赢家,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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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和温执玉确认之后,当天下午谢家就派人来了温家。
“小叔叔?”
林枳夏有些惊讶。
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谢昀庭来接她。
“你以为是谢宴和吗?”
谢昀庭半降车窗,坐在车里抬头看她,眸色冷冷,不动声色地将林枳夏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看来你这段时间过的挺滋润啊?”
话语中有些阴阳怪气,林枳夏还以为是她的错觉,直到她对上男人内含讥讽的眼神时,她才意识到谢昀庭似乎在生气。
“小叔叔。”
她乖顺地坐上车,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谢昀庭。
“哼。”
男人冷哼一声,将车窗摇上,没给她半点眼神。
“如果你是找我来问谢宴和的,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