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她想和他说,她不做妾。
日后他娶妻,她是要走的。
可是这话在徐渡野听来却像是质问,让他瞬时从沸水滚烫变成了坠入冰窖。
他滚到一旁,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只顾着自己享受,却没想过,她是二嫁,会格外敏感。
恐怕这会儿她已经觉得,他轻贱她,随意玩弄于她。
“徐大哥,我,我没有不愿意。”孟映棠被他吓了一大跳,“我,我只是不想做妾。”
果然还是冒犯她,以至于她胡思乱想,以为自己要让她做妾。
“我连娶亲都不想,又怎么会想纳妾?”徐渡野闷声道。
只是因为她忽然闯入了生活,才让他对女人,准确地说是对她,生出了幻想。
孟映棠:原来他没想过给他名分,哪怕是妾。
内心说出来的悲凉,瞬时将她重重包围,呼吸起来都疼。
“那,也可以……”她艰难地道,同时告诉自己,自己不就是那么想的吗?
不要名分也可以,只当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和收留。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孟映棠觉得,便是立时为他而死,这辈子得到过爱,过上了那么舒心的日子,也是再无遗憾。
“不行,再等等。”徐渡野闭上眼睛。
等出了正月,请上两桌人,也算做个见证。
“……你我情况特殊,但是总归要找人见证,才好做正经夫妻。是我混账了,你要打就打我几下出出气。我没有轻贱你的意思……我就是……”
实在太喜欢,所以控制不住。
她于他而言,像情蛊。
孟映棠侧过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什么?
他要和她做夫妻?
原来,他是愿意的?
“你不愿意,要告诉我,我怕我自己混账!”徐渡野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了。
他实在把握不好度。
孟映棠勾勾他脖子,他就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了。
徐渡野也有点后怕。
他觉得每次面对孟映棠,他都会生出一种控制不住的暴虐——想要把她揉碎弄坏的暴虐,让他觉得自己陌生而可耻。
“徐大哥,”孟映棠声音颤抖,“你,你真的愿意娶我为妻,不是听祖母的,而是你愿意?”
雪花纷纷扬扬,飘洒在她脸上,融化的冰凉触感,让她清晰地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
“我为什么不愿意?”徐渡野反问。
孟映棠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嫁过人的……”
“你谋杀过亲夫吗?”
“那……那没有……”
“那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