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面色别提多尴尬,“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嫁进了徐家,就是徐家的姑娘。你看铺子里还这么多人在,我们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你好好听话,孝顺太婆婆,伺候好相公……”
张氏则从柜台上顺了几把香,“不用送了,我们走了。”
孟映棠松了一口气。
果然祖母说的是对的。
当别人和你开口借钱的时候,你不要拒绝,而是要反向哭穷借钱。
她虚伪,你要比她更虚伪。
她脸皮厚,你要比她脸皮更厚。
孟映棠初战告捷,内心说不出的爽快。
可是有人不爽了。
徐渡野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她,好像在问,“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看着老老实实的人儿,给他扣屎盆子的时候,是一点儿不犹豫,一点儿不含糊。
孟映棠说人坏话,被人抓个现行,脸上顿时火烧火燎。
好在铺子里还有人,徐渡野也没好当众发作,黑着脸进来帮忙。
孟映棠这才有点喘息机会,在脑子里飞快想着应对的办法。
等顾客买了东西都走了,徐渡野敲着木质柜台,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同时意味深长地问:“你哪个男人脾气不好,我帮你出气?”
孟映棠腿软,低着头不敢回话。
“嗯?”
“我,我不那么说,我怕她们总要缠上来。我知道我胆子小,不敢和她们直接吵,我错了……”
徐渡野不喜欢窝囊的女人,她记得的。
可是她就是很窝囊,她也控制不住她自己。
她实在做不出同人大吵大闹的事情。
徐渡野哼了一声:“认错比谁都快,下次照旧。”
孟映棠认真反省了一下,好像她最近真的是这样。
她知道,徐渡野真的就是嘴硬心软。
这么久了,他骂过她,但是从来没短过她吃喝,没有用用条条框框的规矩限制她,更别说打她了。
“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改……”
“这次不改了?”徐渡野看着她小巧的红透的耳垂,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也不知道她用什么皂角洗头的,柔顺的发丝之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沁人心脾的香气。
“改,改……”
孟映棠窘迫万分。
两个人虽然隔着柜台,但是距离还是很近。
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雪松香——那是她亲手给他熏衣的香气,还有男人身上那种强烈的令人腿软的气息。
每次两个人靠得近了,孟映棠都有种腿软的感觉。
好像,好像下一刻就会被他打的那种紧张……
“徐大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她尴尬地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