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风没让汝灵收拾,一切的清洁工作都是由他来做的。其实他很讨厌别人碰他的厨房,他的下厨只会为了自己的胃,从不为他人煮食,可是汝灵在厨房中做活,他觉得出奇的适合,尤如是这屋的女主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想法令睿风很惊讶,难道是中午那场雨改变了他。
汝灵安静地坐在客厅,她随手地拿起一本书来看,她觉得手中的书很熟悉,看看书名。原来是她寄放在忆的那一套书的下集。她纳闷着为何她的书会在他家中。
渐渐地,汝灵原先紊乱的思绪被书中的内容牵引着,回复平静。今天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像平天无心的她,思绪因睿风、因“他”而起伏不定。
大概2点了,睿风处理好公事,打算上床休息,看见汝灵还未睡着,她正坐在客厅看着书。他走到她面前。
“还没睡?”他以为汝灵淋了一阵雨,辛苦了一天,会早些休息。
“我不惯睡陌生床,你要睡吧?”汝灵淡淡地说出她的习惯。睿风拉住汝灵的手,他看得出汝灵的疲累,她的脸上已出现淡淡的黑眼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打算到继续看书。”虽然汝灵此刻很疲累,她知道自己的习惯,从不惯睡陌生床的,要是强迫睡的话,也只是会失眠的。所以她宁愿选择继续看书。
“我介意。”睿风不满意地说。
他二话不说地抱着汝灵一起倒在床上,然后关上屋的所有灯,屋中顿时漆黑一片。他喜爱在黑暗中睡眠的,他受不了睡觉时有一点儿光线的打扰,因此他床上的天花和窗帘为黑色为主色,方便他快些入睡。
“啊!”汝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倒了,“你干嘛?”
“睡觉。”今天他特别的疲累,可能是淋了三个小时雨的关系。
“你…自己…睡…就行,我……”汝灵气火了,有点儿口吃,也开始反抗。她觉得今天自己有点儿不同了,经常想到“他”,尤其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她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心慌,她害怕与睿风独处,她会将睿风当成“他”──曾给过自己幸福的“他”。
“别吵!”睿风吻住了汝灵,止住她的声音。一躺在床上,他的头越来越痛,只想睡。吻了她一会儿,“如果你再嘈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算是威胁她吧,也是告诫自己。
抱着她,睿风涌上一股想要她的欲望。
听到睿风这么说,汝灵立即放弃反抗,只好任由他静静地抱着。
“你是谁?快点给我出来!”睿风犹如堕入伸手不见五指的迷幕中,只见到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黑暗的四周火速地飞过一些片断。
可恶!睿风低咒着,又是那些残忆。
但这次的感觉有点儿不同,好像清晰了,他隐约地看到残忆中的片断。一时是他在跟一只松毛犬在玩耍,一时是他在打理花卉,一时是他在画画,一时他在依恋地盯凝着一个人,一时他与一个少女在一齐嬉戏煮食……
虽然他看不清少女的模样,他不禁地将那少女的模样当成汝灵。
头越来越痛,他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头。
转眼间,他见到“那人”,“那人”一脸慈祥突然变得很贪婪,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发出恐怖的笑声,那人还拿着枪指着。“砰!”一声,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心口,他躺在地上昏倒,深深地感觉到剧痛,但没有一点血流出来。突然间,有个少女的手按着他的胸口,为他的受伤而低泣,他感受到少女手中传来无尽的温暖。当他睁开眼时,只见他的“亲人”围在他身边,不停地抓他,问他拿钱。而那少女被他的“亲人”重重阻隔着,逐渐远离他,他很想捉住她,可是力不从心。睿风突然睇开双眼,他全身冒着冷汗。
“你醒了。”汝灵拿了一碗白粥走到床边,她将白粥放在一旁,摸摸他的额头,烧好似退了。
昨夜,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在他的环抱下,她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她发觉到身边的他有点儿不妥,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她摸一摸他的额头,很烫,他应该发烧。也难怪的,他在大雨中淋了好一阵雨。
“吃粥吧。”
睿风一手捉住汝灵替他拭汗的手,冷冷地问﹕“你是谁?”
“纪汝灵。”
“那我是谁?”睿风问着她,又像在问他自己。自从九年前他在石滩给“那人”救回涛园时,他己经不断地反问自己他是谁,可是他一直不知道,也不敢去寻找。他接受了“那人”说的他。
“不知道。”汝灵凝视着他。他是谁?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双眼满是寒意的人是她的丈夫,其他一概不知,也没有兴趣去探究知道。
汝灵心底是这么想。
“哈!哈!”一把冷得入骨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回荡着。“不知道?真好笑,我是你丈夫,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没必要知道。”汝灵说出心中的想法。
睿风大力一扯,将汝灵拉进他的怀抱,不理会她的反抗,嘴贴近她的耳旁,似是惩罚地轻咬着她的耳珠。“我告诉你,古睿风,你一辈子的丈夫!”然后在她的颈部狠狠地咬了上去,似要留下记号。
“啊!”汝灵受不了痛叫了出来,想推开他又推不动,而且他的动作越来越不轨,手伸入汝灵的睡衣中,吓得汝灵心一慌,不停地拍打他。汝灵不小心打中睿风中了的左肩胛骨,睿风停了动作来。汝灵看见睿风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即时明白了,她轻按着睿风的左肩胛骨,紧张地问,“你没事吧?痛不痛?”
“心疼吗?”睿风抓紧汝灵的双手,脚也压着她的双脚。
汝灵别过头来,拒绝回答。睿风抿一抿嘴,他伏在汝灵的颈窝上,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汝灵也不敢动,一是怕再次弄伤他的伤口,二来害怕他进一步的动作。不一会儿,他又睡着了。
汝灵心中虽气着,可是她又不忍心不理他。她辛苦地挣开他的箝制,雪白的肌肤被他的无情力弄出一道道红色的痕。汝灵小心翼翼地将睿风平放在床上,替他盖下被子,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他。
“古睿风”──汝灵轻轻地念着睿风的名字,跟她给“他”名字一样有个“风”字。是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