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又苦笑着说道:“当然你们肯定不会这么想,但我只想和在乎我的人好好生活,希望你们能让苏朝露离开公司,她只想唱戏。”
“会的,但不是现在。”
顿了顿,他又看着我说道:“如果你现在能和苏朝露在一起,然后和你蒋阿姨说东西给苏朝露了,等事情结束她就可以走。”
“……然后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蚕食公司是吗?”
“不。”
他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们要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一个心安。”
“那我答应你。”
“我不答应。”
我怔怔的看着苏朝露,眼里写满了疑惑。
她揉了下眼睛,然后轻声呢喃道:“和你在一起的应该是温晚,我不要。”
那个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接着和苏朝露说道:“你可以和温晚说一下,等事情结束……”
“不行。”
苏朝露打断了他的话语,又红着眼睛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东西在我这,让常青和蒋阿姨说一下就可以,就说被我拿走了。”
“可这样她不会信的。”
“信不信由不得她!反正她对常青不好,我把公司抢回来还给常青不就是了。”
说完后苏朝露便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咱们回去吧,去陪温晚,去和她比赛,去完成你欠她的东西。”
“小露,可你不也很爱常青吗?”
我和苏朝露停下了脚步,半空中也零星的飘洒下了几片雪花,我们的视线交织在凝重的空气中,碰撞出的是数不尽的沉默。
在我愣神时,苏朝露默默转过了身看着那个男人轻声道:“旧事不入新年,况且,这已经是第二个新年了。”
苏朝露紧拉着我的手逃进了车里,随着一滴泪水滑落,她踩下了油门开往了远方的一抹鱼肚白。
“苏朝露……”
“桶哥,不要问了,咱们尽快回去,东西一定就在胡同里。”
“嗯。”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细细品味着心里杂乱的情绪靠在了车窗上,那不停跳动的右眼皮也让我愈发不安。
上午十点车子停在了东平的服务区,上完厕所后我也点上了一支烟靠在车门上等待着苏朝露。
可直到两根烟抽完我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我有些担心,于是便带着不安又重新走了进去。
在卫生间洗手的位置,我在人群中见到了苏朝露,她蹲在地上环抱着肩膀,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我的心猛地一颤,然后冲了过去扶起了她。
“怎么了?”
“桶哥……”
她抬头望着我,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摇了摇头,把脑袋埋在了我的胸口。
“妈妈走了……”
……
春节这个本该欢庆的节日里,河南那个偏僻的小乡村再次出现了压抑的白色。
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虽然亲戚很多,但回来的只有孙姨一个人,剩下的则是院子里的朋友。
他们自发地带上了孝,默默站在了几乎昏厥的苏朝露身旁。
而我则是红着眼睛招待村子里闻声赶来的人,只要有长辈来,我就会替苏朝露跪下去。
仪式也在悲痛中来到了下葬的环节,苏朝露抱着阿姨的照片走在了前方。
我不敢回头看,只能拿着唢呐走在了最前面……
而翠绿的土地里再次起了一座高高的山,里面放着不敢相信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