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王东升,我们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据了解,十几年前你曾经租过那个院子,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吗?”
王东升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摊开双手,说道:“警察同志,这我可不知道啊。我租那个院子就是当仓库用,后来生意做大了,我就搬走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女尸的事情。”
江阳观察着王东升的表情和动作,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但他并没有轻易放过,继续问道:“那你在租院子那段时间,有没有和什么女性有过密切的来往?尤其是二十五岁左右的。”
王东升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说:“我那时候生意忙,接触的人是不少,但真没有什么特别密切的女性朋友。而且我这人虽然爱玩,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啊。”
江阳站起身来,走到王东升的身边,说道:“王东升,你要知道,隐瞒真相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一起命案,任何线索都可能是关键。”
王东升也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配合你们调查,但你们也不能冤枉我啊。”
江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王东升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但王东升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回到警局后,队员们开始对王东升周围的人际关系进行全面排查。
他们走访了王东升的生意伙伴、朋友、邻居,甚至还调查了他的员工,但都没有发现有女性失踪的情况。
“江队,看起来王东升的嫌疑可以排除了。”钱振林有些沮丧地说道。
江阳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也有些无奈。这起案件就像一团迷雾,刚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但他知道,他们不能放弃,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继续调查,那具白骨背后的真相,一定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继续调查院子周边居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还有,对当年的一些老住户进行回访,也许他们能想起一些我们忽略的细节。”江阳重新振作精神,下达了新的调查任务。
队员们虽然疲惫,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与真相的赛跑,他们不能输。
就在这时,排查失踪人员的队员传回来一个好消息。
有居民向警方反映,十几年前,村里有个叫张芳的年轻女人,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江阳所在的警局,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或许与他们正在调查的白骨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阳带着队员迅速赶到了张芳的家。那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平房,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张芳的父母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疑惑和不安。
“大爷、大妈,我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下张芳的情况。”江阳走上前,语气和蔼但又不失严肃。
张芳的父亲微微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口袋,似乎想找烟却又忍住了。
他声音沙哑地说:“警察同志,这都过去十六七年了,俺闺女当年突然就没了消息。那年她二十五岁,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瘸腿男人,说俺家芳儿跟人私奔了,还说她的自行车留在火车站,让俺去骑回来。俺们当时觉得这事儿不光彩,就没咋声张,也没去找她,一直以为她在外面过活呢。”
江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追问道:“大爷,您能详细说说那个瘸腿男人的样子吗?”
张芳的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插话道:“俺没见着那人,他跟老头子说完就走了。老头子说那人看着挺普通的,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不太利索。”
江阳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们迅速采集了张芳父母的 dna 样本,带回警局与那具白骨进行比对。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江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案件的种种细节。
突然,他想起袁国安曾经提到过,他哥哥袁国平的腿有点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个巧合让他心头一紧,难道袁国平就是那个来传话的瘸腿男人?
几天后,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证实那具白骨正是张芳。
江阳立刻带领队员前往袁国平在外地打工的地方。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袁国平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肯定是心虚逃跑了!”赵建气愤地说道。
江阳脸色阴沉,眼神坚定地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们迅速启动了网上追踪程序,通过各种渠道查找袁国平的身份信息和行踪轨迹。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在贵州某地发现了袁国平的踪迹。
江阳和队员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成功将袁国平抓捕归案。
审讯室里,灯光有些昏暗,袁国平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
江阳坐在他对面,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袁国平,知道为什么抓你吗?”江阳声音低沉地问道。
袁国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十几年前,你认识张芳吧?”江阳突然提高了音量。
袁国平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放弃了抵抗,缓缓开口说道:“我……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当年,我在天中市的菜市场卖菜,认识了张芳。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开朗,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成了情人。”
袁国平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
“有一段时间,她跟我借钱,说要买拖拉机,要三千块。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但为了留住她,我就假意说等卖完菜就给她。过了几天,她骑着自行车又来找我要钱,我实在拿不出来,就又找借口推辞。她一下子就生气了,说要是我不给钱,就把我们的关系宣扬出去,让我身败名裂。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没气了。”
袁国平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他的双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然后你就把她埋在了自家地窖里?”江阳冷冷地问道。
袁国平点了点头,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就把她的尸体拖到地窖里埋了,然后封死了地窖。后来,我怕事情败露,就想着怎么掩盖这件事。我把她的自行车骑到火车站,然后去她家里,骗她家人说她跟人私奔了,让他们去把自行车骑回来。我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