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法医科传来消息。秦一法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在女尸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肉丝血迹,成功检测出一份其他人的 dna,应该就是凶手的。这可是个重大突破。”
江阳得知这个消息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立刻拿起对讲机说道:“赵建、钱振林,你们继续深挖那辆拖车和轿车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车主信息。秦法医,你们抓紧时间对 dna 进行比对分析。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赵建和钱振林相互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又投入到对轿车线索的排查工作中。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仿佛在与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展开一场激烈的赛跑,谁也不肯松懈半分。
在警局那略显紧张忙碌的氛围中,江阳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与焦虑,看着女尸指甲缝里提取的 dna 在数据库中不断比对、检索,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并没有匹配到任何可疑人员。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这个凶手隐藏得很深啊。”江阳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此时,负责排查轿车线索的队员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发现线索后的兴奋:“江队,轿车的主人查到了,名叫吴文博,是天中市人,不过他的工作地点在上海,是个跑网约车的。”
江阳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好,马上深入调查吴文博的情况。联系上海方面,获取他的详细信息,同时派人去他老家了解情况。”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吴文博老家的警察与他的父母进行了耐心细致的询问。两位老人满脸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吴文博的父亲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儿子最近几个月都没回过家啊,不知道这是出了啥事?”
警察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按照程序采集了吴文博父亲的血液样本。很快,样本被送回警局进行检测分析。
在警局的检测室里,气氛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轻微的嗡嗡声。检测人员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仪器,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变化。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兴奋地喊道:“江队,有重大发现!女尸指甲缝里采集到的 dna 与吴文博父亲有亲属关系。”
江阳听闻,心中一阵激动,他快步走向会议室,边走边喊道:“召集所有队员开会,我们要重新梳理案件线索。”
会议室内,队员们整齐地坐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江阳。江阳站在白板前,拿起一支笔,有力地在白板上写下“吴文博”三个字。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们可以判断,抛尸人极有可能就是吴文博。”江阳的声音坚定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猎人即将捕获猎物的光芒,“他虽然在上海工作,但与天中市有着紧密联系,轿车出现在抛尸现场绝非偶然。”
赵建接着说道:“江队,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对吴文博在上海的住所和活动轨迹进行全面排查?”
江阳点了点头:“没错,赵建你带一队人去上海,和当地警方协同作战。钱振林,你继续在天中市深挖吴文博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或者作案动机。”
“是,江队!”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充满斗志。
江阳望着队员们,语气严肃而又充满鼓舞:“这次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疏漏。我们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队员们纷纷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岗位。江阳站在原地,望着队员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次能够顺利将凶手绳之以法,让这起残忍的案件画上句号。
在上海繁华都市的喧嚣与忙碌之中,赵建带领着队员们在当地警方的紧密配合下,如同精准的猎犬追踪着猎物的踪迹,迅速锁定了吴文博在上海租住的小区。那是一座高耸的建筑,十二楼的一个房间,成为了这场惊心动魄案件的关键焦点。
他们脚步匆匆地冲进小区,眼神坚定而锐利,电梯的数字快速跳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峙而心跳加速。当他们来到吴文博的房门前,赵建立刻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房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缓缓打开,吴文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发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绝望交织的神情。还没等警方有所反应,他突然转身,如同一道闪电冲向窗户,紧接着纵身一跃,坐在了窗户边缘,双腿悬空在外,十二楼的高度让人胆战心惊。
“别过来!你们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吴文博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变得沙哑,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赵建心中一惊,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微微抬起手,示意队员们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低声对着对讲机说道:“快,联系消防员,让他们在楼下布置好救援设备,以防万一。”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赵建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安抚:“吴文博,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你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吴文博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疯狂世界,他的眼神游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完了,我肯定要坐一辈子牢了……”
在等待消防员到来的间隙,赵建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吴文博的妻子。他迅速安排人联系吴文博同在上海打工的妻子,希望她能赶来劝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终于,吴文博的妻子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家。她冲进房间,看到坐在窗户上摇摇欲坠的丈夫,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文博,你这是干什么呀?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不管你要坐多久的牢,我都会等你出狱的。我们一起面对,好吗?”妻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担忧,她缓缓地朝着吴文博走去,脚步轻盈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吓到他。
吴文博看到妻子,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你不懂,我杀了人,肯定要被判几十年的,我这一辈子都毁了!”他的身体在窗户上晃动了一下,引得楼下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赵建和上海警方的警员们都紧张地盯着吴文博,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深知,此刻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妻子继续哭着劝说:“只要你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的家不能没有你。”她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吴文博,那目光中蕴含的深情仿佛是一根无形的绳索,试图将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
赵建也在一旁轻声说道:“吴文博,你现在自首,还能争取从轻处理。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就这样,在妻子、赵建以及上海警方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耐心劝告下,吴文博的情绪逐渐从激动的巅峰回落,如同汹涌的潮水慢慢退去。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一丝犹豫和动摇,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
最终,他缓缓地从窗户上下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赵建和队员们迅速冲上前去,将他控制住,但此时的他们,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这起悲剧案件的沉重。
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吴文博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他缓缓地讲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女房东来收房租。我之前车子出了车祸,刚花了一大笔钱修理,身上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交房租。我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想让她宽限一段时间,可她却恶语相向,说我是个穷鬼,还说要把我赶出去。”吴文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我当时就气炸了,和她吵了起来。越吵越凶,后来就动起手来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她还大声呼救。我当时脑子一热,慌乱之中看到旁边有一把羊角锤,就顺手拿起来……”吴文博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只是一时冲动……”
“后来,看到她倒在地上不动了,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只想着把尸体抛远点,也许就能逃过一劫。于是我把她的尸体搬到车上,开车往老家赶。没想到车子刚到南京就抛锚了。我当时已经慌了神,但还是不想放弃,就叫了个拖车拖着我的车回老家,想把尸体扔到老家的护城河里……”
赵建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起案件是一场因冲动和绝望引发的悲剧,而吴文博,将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法律的天平不会因为悔恨而倾斜,正义的审判即将来临,而吴文博,也将在铁窗内度过漫长的岁月,去反思自己的罪孽,寻求内心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