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酒窖里从小心翼翼地偷喝,到开怀畅饮,不知不觉就喝了半桶的葡萄酒。
实话说,真的很好喝。
除此之外。
她还发现蓝斯这家伙在喝醉之后,根本藏不住秘密。
闭幕猎宴时,魔法防御挂坠出的问题,就是他们提砾沙国度做的手脚。
这是蓝斯亲口说的。
蓝斯还告诉她:
“蕾妮出生的时候就是失明的。”
“后来父亲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她的眼睛治好了。”
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聊到深夜——要不是喝酒,她早就回来了。
只不过——
感觉到怪异的压抑的气氛。
听到康斯坦斯夫人的问话。
看到女人阴沉的背影。
贝栗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半。
像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孩一样,她放轻了呼吸和声音,对康斯坦斯夫人解释说:
“是的,我和朋友玩得晚了些,还喝了酒。”
她主动认错道:
“让你担心了,母亲,下次我一定让人送消息回来通知你,不让你等这么久。”
房间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片刻后。
“去哪里玩了?”
女人问。
说不上来的感觉,贝栗晕乎的脑袋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但是她自己是不紧张的。
就像是她内心知道康斯坦斯夫人再生气,也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是第六感却在催促她现在应该警惕起来——
有杀意。有浓重的杀意。
昏暗的房间里,好像到处都长满了眼睛,全都在盯着她。
“是朋友带去的……呃……一个秘密地点。”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胡乱地回答道。
“哪个朋友?”
女人又问,语调越来越缓。
她抬起红眸,看到康斯坦斯夫人的背影在昏暗的黑夜中变得更加阴沉。
“就是在圣岛学院时候认识的朋友。”
“名字?”
康斯坦斯夫人问道。
“蓝斯。”
贝栗回答说:
“之前他寄过信到蝴蝶山谷,母亲,你也知道这件事。”
说完,她咽了咽喉咙,看向康斯坦斯夫人的目光除了困惑,多了一丝小心翼翼。
贝栗心里其实也非常疑惑。
因为按照对康斯坦斯夫人的了解,女人其实一点也不反对她和异性出门玩。
即使玩到深夜。
‘年轻时候不玩……噢,当然,老了也还是可以玩的,只不过玩起来就没有年轻时候那样的感觉了。’
康斯坦斯夫人不止一次这样说。
冰冷的月光从窗户流淌进来,落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微微偏了一下头,没有转过来看她,也没有说话。
黑夜中。
好像有人叹息了一声。
贝栗感觉酒意像是重新涌上脑海,让自己的眼睛都花了。
她看到康斯坦斯夫人的影子在地上忽然被拉得长长的。
像藤蔓一样延伸到她脚下,再从她的脚踝一圈一圈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