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不可能！”
此刻的沈括眼眶血红，他颤抖着身子，凌乱的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来，全身颤抖的扶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材，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棺材里的女子。
仿佛一时之间，被彻底抽了魂一般。
早就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又出现在棺材中，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沈括彻底失控了，她打着灯笼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沈菀见他这模样，被吓得不轻。
“爹爹你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几缕昏黄的光将密林点亮。
沈括整个身子瘫软的坐在棺材前，听着沈菀一字一句的将事情告知给他。
他几乎是不太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以为他的妻子只是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最后尸骨无存。
他也曾派人寻了她多年，如今沈菀却告知他，他的妻子被囚在辰王府地下牢狱里多年，而且还被折磨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密林里，几人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向那边像抽了魂的沈括。
“爹爹。”
沈菀走过去，轻声安慰他：“如今夫人已经走了，若是她在天之灵定然不会看到你这样。”
“辰王和皇后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我们总有一天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沈括依旧沉默不说话，他不敢将此事告知给沈老夫人，更不敢将事情告知给自己的几个孩子。
这沈家夫人，定然也不愿意几个孩子年纪轻轻就带着仇恨活着。
他声音颤抖道：“爹爹知道，只是爹爹还是无法接受。”
“辰王皇后，害得我们沈家好苦。”
“这笔债，我沈括要亲自讨回来。”
细雨落下，打湿了沈括的衣衫。
沈菀第一次见一个战场将军，伤心落泪的模样。
棺材入土，密林里的人沉默不语。
直到天微微亮，沈菀这才准备离开。
此刻的沈括，依旧跪在坟冢前一言不发。
“爹。”
沈菀走过去，低声说道：“今日，要启辰离开京都了。”
“等大势稳定后，我们再回来给夫人修坟冢。”
沈括面无表情，看着那冷冰冰的坟冢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春香走到沈菀身旁，低声道：“小姐，将军是个识大体的人，我们先回去，让将军好好静一静吧。”
沈菀点头：“恩。”
沈菀转身，带着凌风几人离开密林。
她走了片刻，微微回头看着沈括还跪在沈家夫人坟前，心中不是滋味。
直至太阳升起，沈括才离开沈家后山密林，带着沈逸和沈泽兄弟二人，离开沈家。
临行前，他看着沈菀，说道：“菀儿，爹爹和哥哥们走后，要护好你祖母。”
“你放心，爹爹等着和你们团聚。”
沈菀牵着身旁沈老夫人的手，看向沈括，说道：“爹爹，一路平安。”
“你们很快就会和阿姐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