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陛下也是好心,担心我爹爹被人议论诟病。”
她抬眸看向叶太后说道:“不过,菀儿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件事在菀儿心中很久了。”
叶太后道:“菀儿想说什么,尽管同哀家说。”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江氏我们沈家时,曾被祖母罚跪在佛堂里,我的贴身丫鬟春桃路过佛堂时,曾听到江氏与她身旁的赵嬷嬷的谈话。”
“江氏说……”沈菀止了唇,不再说话。
“说了什么?”叶太后问。
沈菀从椅子上起身,立马跪在叶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菀儿不敢说,菀儿怕说了引来杀身之祸。”
叶太后皱了皱眉,说道:“到底是什么,你尽管同哀家说哀家给你作主,谁也别敢伤你。”
“你且说来。”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垂下眸去。
她低声道:“春桃听到江氏和赵嬷嬷的谈话,话中之意,陛下更像当今的柳……柳太妃,不像太后娘娘和先帝。”
“说陛下,曾私自扶持柳太妃的娘家人,助他们在外买官加爵,还将柳太妃的远房侄子提拔到了刑部。”
“说,陛下很有可能是柳太妃的……亲儿子。”
沈菀话音刚落,叶太后面色骤然大变。
“你说什么!”
沈菀立马低下头去,“太后娘娘恕罪,菀儿也只是听到江氏和张嬷嬷的谈话,并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这件事在菀儿心中许久,菀儿曾想告知太后娘娘,又怕祸从口出,所以菀儿……”
沈菀拽住裙摆,已经不敢看叶太后的表情了。
她如今借江氏和赵嬷嬷两个死人的名义,将事情说出来,就算太后要查,也无从下手。
江氏和赵嬷嬷,没有在佛堂里说过这些话,是她自己编的。
可江氏和赵嬷嬷都死了,死人生前说的话,根本没办法追究。
叶太后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复杂,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沈菀。
当初,她生谢君澈时,柳太妃也生谢君礼。
君澈是她所生,为皇室嫡长子,立为太子。
君礼为柳太妃所生,只是个王爷。
这么多年,柳太妃不喜欢自己生的谢君礼,却时常将谢君澈当做亲生儿子一般。
甚至有时候,对谢君礼的教导都是让他让着谢君澈,说谢君澈是未来储君。
一时之间,仿佛一切都有迹可循。
叶太后也曾怀疑过两个孩子的身份,可终究没有去验证过。
如今,江氏所说,谢君澈像柳太妃不像她和陛下是什么意思?
是否,在暗示什么?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沈菀,说道:“菀儿,你先起来吧。”
“这件事,哀家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哀家不会与旁人说。”
“母后。”恰这时,门外忽而传来孝德皇帝的声音。
沈菀和叶太后二人瞬间神经绷紧了。
孝德皇帝带着王公公走了进来,问道:“母后与沈家三小姐是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