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公开，但是败家子儿……”姜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哭道，“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并不能保证以后、就会朝着你希望的方向改变……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很痛苦吗？”
她原本以为，两个人都是很开心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比单身时更痛苦更折磨，如果，她并不是对周雾而言对的那个人，那还不如——
姜灯心头萌生出退缩之意，她无力闭上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现在就此断了，及时止损。
那这恋情……也压根儿没有再公开的必要了。
但她嘴唇刚动了动，一字还未说出口，周雾似乎已经有所感，如梦初醒猛地抬头，抢先一步截住她，厉声道：
“你敢说分手试试！”
而后又软下语气，抓住她的手腕急切解释：“阿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真的，你哪里都很好，你不要反省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贪心……”
没得到之前总想着，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但得到后，却控制不住想要更多。
说到最后，周雾肩膀垂落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越发微弱。
周雾重重抹了把脸，靠近姜灯，捧起她的脸望着那双被水浸透的眼睛：
“……宝宝，其实……不公开也行的……别分手，别离开我……”
他并不想跟阿玉吵架的，他没想事情变成这样子，他们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他不该逼阿玉……
都是他不好！
是他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
两人拥在一起抱头痛哭许久。
等终于都找回些理智，姜灯吸了吸通红的鼻子，问他：
“你确定不要——”
周雾急切打断她：“不分手！宝宝，我们明明好好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好。”姜灯轻轻点头，笑中含泪，“那既然这样，我们便开诚布公谈谈，真正说说心里话，就从今天这件事开始，我们都各自退一步。”
如果要携手一起走下去，心底积压着问题是不行的。
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
“好吗？”
周雾松下一口气，定定盯着她眼睛，点头回应：
“好。”
姜灯擦掉眼泪：“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周雾刚要摇头，姜灯又立即补充道：
“必须说实话。我是指，我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你先说，等下我也要说你的。”
周雾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闷：
“……你不够黏我。”
“？”
姜灯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雾重复了一遍，整个人情绪又低落下去，变得很挫败：
“你不够依赖我。很多事情你都想着一个人做，如果我不提，你根本不会想到我。阿玉，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需要我……”
就好像，她离开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他对她来说，一直都可有可无。
周雾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重逢后他已经很努力见缝插针，主动把自己插进她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但结果似乎还是收效甚微。
“怎么会呢？”姜灯很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开心啊，生活品质也提高了不少，而且你本来也很忙，好多事我自己可以就没必要再多麻烦一个人……”
“可是我不怕麻烦，我更怕你不需要我。”周雾加重语气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