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忙,也要注意身体。”她说出这句话才发觉自己说的太过温柔太过关切了,赶忙加了句:“不是有句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哎,我会注意的。”他已经感动得想握她的手了,可他不敢,连抬头看她都不敢,只好低着头拼命地吸面条,可一转念,他又发觉自己吃的声音太大,脸唰的红了,汗也跟着下来了。
“没事。吃面就要这样。”她说着也大口又大声地吸了一口面。
他看着她,笑着缓解了尴尬。此时,他发觉她很可爱,在那张精致玲珑有时又尖酸刻薄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单纯善良豁达善解人意的心。
两人吃完面,他要给她洗碗,她不让,催促他回去看书,他不好再留,只得告辞。当他一脚跨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猛的转身进屋,关上门,背靠在大门上,和她面对面站着。两人离的很近,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彼此都有些紧张和慌乱。
“还有事吗?”姜小月镇静下来,后退一步,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兜里,耸着肩膀问。
“如果,如果我考取了,你等我吗?”
姜小月当然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果她应承了,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了承诺。
“如果你等我,我就好好考。”常胜没等她回答,又加了一句。
“难道你还准备不好好考吗?”她被他逗乐了,人也轻松下来,笑着问。
“有过这样的想法。”常胜也恢复了常态,也笑了起来。
“既然决定去考了,就好好考,免得以后后悔。”姜小月的心理防线被常胜的这句话瞬间击穿,她听到了他的心声,在他的心里,她是最重要的,比考研和他的前途都重要,哪怕他只是这样想想,她也满足了。她不需要依附他活着,她也不会成为他前行的阻力,她只要他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就可以了。
“如果我考取了,等我三年,好吗?”他收起笑容,很认真很深情地望着她。
“嗯。”她点点头,也深情地望着他。她的这一声承诺是下意识的,或者说是情不自禁的。她知道,三年对她来说太长,她二十七岁了,在世人的眼中,她已经是老姑娘了,再过三年,她三十岁了,此时此刻,她还拿不准等待的结果是什么,但她不管了,即使三年只是让她经历一场恋爱,也无所谓。她不是一个很渴望婚姻的人,和那种顺理成章的庸常的日子相比,她觉得和自己喜欢的人恋爱更有意思,更重要。
“小月,……”他突然抱住她,在她耳边说:“谢谢!小月,谢谢你!”他好像害怕她反悔似的,说完转身打开门走了。
她以不变的姿势站立着,回味着第一次被男人抱着的感觉,半晌,浅浅地笑了一下,举起手,摸了摸耳朵,感觉那里还尚存着他的气息……
常胜收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已经是春节后了。
姜小月盯着看了半天,说:“去我家吃饭吧,给你庆祝一下。”
“我们就在这儿吃,或者去外面吃,就我俩。”考完试这段时间,两人的感情发展很顺利,放松后的他很渴望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
“不,今天回家吃饭。”她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他拉着她的手,身体慢慢向她靠近。
“你不想昭告天下吗?”她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弦外之音已经昭然若揭了。
“想,朝思暮想!”他在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讨厌!”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快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就这样去?”
“不是,出去买。”
“我买好了。”她指指房间的两包东西说。
“怎么能让你买呢?多少钱?……不是,我的意思是应该我买。”
她倒没在意他的话,嫣然一笑,“我买的合适。你拎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