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这话都很震惊,石溪村竟然还有卫生所,那是不是代表也有医生?假如是这样,他们在这里耽搁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了。
那自然是想多了,要不村长也不能嘬这老半天的旱烟才把这地儿想起来。
根据村长指的位置,桑云心和孟景山两人找到了那间二层小楼的诊所。没有院子,房子大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块木头,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石溪村卫生室’。
村长说,这个诊所是三十几年前村里读过卫校的两口子回来开的,他们药下得猛,甭管啥病先来一针抗生素,感冒牙痛也能输液。
村民喜欢这样的治疗手段,因为可以很快康复不会耽误干活。
桑云心想到了写字楼下密集的咖啡店,心想果然每一代牛马都有属于自己的灵丹妙药。
当时村里人还多的时候,看病的人几乎每天都络绎不绝,那时候生意好,两口子感情也好,
后来男的分配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出轨了院里的护士,两人就离婚了。
这个诊所被分给了姓李的女大夫,维持了十几年后,上边说不符合规定要求整改,派了几个年轻人来待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尖峰山正在修建度假别墅,一时间石溪村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但是仅仅过了几个月,那几个年轻人又被调了回去,据说是有个研究项目需要他们的技术支持。这一走就再没有其他医生愿意来这个偏僻的诊所,李大夫干脆就把诊所关了到z市找他儿子养老去了。
大门上着锁,孟景山按村长说的,从门口的花盆里掏出一个塑料口袋,在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刚进去,一股霉味儿便扑鼻而来。
屋子门口靠右的位置放着一张就诊桌,上面散落着一些废纸,一个盖子坏掉的垃圾桶搁在角落里,里面扔着一些黑乎乎的纱布和棉签,还有一个空掉的碘伏瓶子。
桑云心和孟景山用手捂着鼻子在屋里大致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布局。
诊桌后面是一个齐腰的展示柜,孟景山打开看了看,都是一些过期的口服药和空瓶子。展示柜后边儿是两个两米高的大玻璃柜,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柜子挡住的位置是两张病床和几个输液用的椅子凑成的简易病房,一些生锈的输液架、托盘随意的丢在地上,除此之外一眼望去什么也没有。
桑云心非常的失望,她以为多少会剩些酒精什么的。
两人把一楼里里外外仔细翻了一遍,除了垃圾桶,连桌子都搬开找了,最后只找到了半卷还算干净的纱布。
纱布也比空手而归好,桑云心自我安慰了一番,准备先拿回去给邓姐稍微包扎一下小腿上的伤口。她把东西收好,回头想问孟景山要不要走了,见他正盯着卫生间旁边的楼梯发呆。
桑云心推了推他的胳膊,提醒道:“村长说二楼是李大夫住的地方。”
孟景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村长既然知道钥匙放在哪里,肯定是知道里面有药的,可是我们只找到一圈纱布,剩下的药呢?”
“也许是其他的村民拿走了呢,这钥匙搁这儿我觉得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能是李大夫一直以来的习惯,村长知道别人也可能知道。”
孟景山觉得也是,大老远的来这儿偷药那确实得病的不轻,虽然药品不像粮食或者金银,但难保不会有占便宜的人悄悄拿了。
“你不会是想上去吧?”桑云心其实有点想上去但又觉得不礼貌。
“只是去看看,危险关头就别讲究了。”
“那好吧。”桑云心说着已经率先走出去了几步,那样子不像是被说服的。
“小心些,你跟我后面。”孟景山拽着她的手臂绕到前面跟她换了下位置,楼梯间光线昏暗,卫生院已经停电了,两人只能摸黑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