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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利克斯走进弥漫着刺鼻信息素的巷子里，三五只雄虫正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
多种微弱的信息素混在一起，夹杂着发情的气味，淫靡，混乱，肮脏不堪。
最里面的雌虫被按在地上，从费利克斯的角度，能看见一双赤红，疯魔，癫狂的眼睛。
“格雷森？”
费利克斯脸色变了一瞬，看着满脸脏污的格雷森，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这一幕多么熟悉啊，雌父……记忆里的场景浮现……
雌父被扔在地上，他所谓的雄父狞笑着说，“这只贱雌就给你们玩了，玩坏了也没关系，哈哈哈哈哈。”
他被绑在架子上鞭打，亲眼看着自己的雌父被那群雄虫折磨致死。
费利克斯的精神海又开始刺痛，就像是无数细密的针深深插入。
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虫纹，瞳孔变为竖瞳，“唰——”
一道虚影闪过，压在雌虫身上的雄虫脖颈处流出鲜血，没了生息。
费利克斯提着沾血的匕首站在原地，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他哑着声音，“格雷森……”
格雷森推开身上的雄虫，从地上缓缓坐起来，在他的身后，还躺着一只雌虫，身上有太多雄虫的信息素味道。
格雷森直直的看着费利克斯，他脸上有一道疤，从眉心划到左边脸庞，脸上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只是伤了脸，便显得像地府的冤魂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
他眼睛里有一股腐烂的麻木，和刚见了血的癫狂。
“费利克斯，不好好陪着你亲爱的雄主，你在多管什么闲事？”
费利克斯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握着匕首的手在抖，“格雷森，他是……怎么回事……”
格雷森随意的回头，只是身体无意间挡住了费利克斯的视线。
他凉薄的勾唇，“死了啊，被雄虫玩死了。”
“费利克斯，可笑吧，就在你住处附近，有雌虫被玩死了。”
费利克斯脑海里嗡嗡作响，喘不过气，零零散散的片段不断闪过。
鲜血，刑具，狞笑的雄父……
还有，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他的雌父……
无声的告诉他：费利克斯，不要看……
他从雌父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了，被绑在架子上那个懦弱的，瘦小的，连自己雌父被折辱都无能为力的自己。
“费利克斯，你在难过？”
格雷森抬眼，讽刺的看着费利克斯。
他很讨厌费利克斯，在军校讨厌，上了战场讨厌，在知道他和一只来路不明的雄虫搞到一起之后，讨厌到了顶峰。
后来，他被强制匹配给了三皇子，被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几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来，又听见他这个昔日的宿敌的雄主死了，却又和一只同样来路不明的雄虫登记了。
可他明明记得费利克斯说过，战场才是他的衣冠冢，他最终的归宿只会是战场，没想到，几年不见，也学会了雌伏在雄虫身下。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逃出来之后找到费利克斯的住所旁，他想，他应该是来看费利克斯的笑话的，来看看，帝国的无上玫瑰，是怎么被那只无耻的雄虫折辱的。
偏偏刚到附近就闻见雄虫的信息素味道，带着浓浓的诱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