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玲带了做的蜡烛给周怀兰,周怀兰不敢一个人去工业局,想要黄玲陪着。
黄玲去和车间主任请假,车间主任一听是陪厂办的同志去工业局,直接说按外出工作算,不算她请假。
两人快快乐乐蹦着就去工业局了。
到了工业局门口,虽然手里有介绍信,但是门卫打量了一下两人说:
“严副局,你们说见就见?你们这样的普通办事员得找对口办公室。”
“麻烦您帮打个电话问问看,昨天严副局说让我们来给她送东西的。”
黄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奶糖里面还有一张折成细条条的五毛纸币。
“要是严副局说没这回事,我们转头就走,绝对不麻烦您。或者您找秦秘书也行,她也知道这事儿。”黄玲又补充。
那人把东西扒到自己面前,打了电话给严副局的秘书秦舒然。
一会儿,门卫放下了电话,告诉两人:“你们等一下,秦秘书就下楼来。”
不一会儿,秦舒然就小跑着过来了。
“周同志,严副局在开会,您把东西交给我就行了,辛苦你们跑一趟。今天一早,严副局还说起这事儿呢!这多少钱?”
“不用,这是玲姐自己做的,不用钱。”周怀兰忙摆手。
“那哪行?!那严副局也不敢收啊!”秦舒然摇摇头。
“那您给蜡烛钱就行,这里共花了五根蜡烛,一共一毛五。”黄玲接了话。
秦舒然愣了愣,从口袋里拿出五毛钱来递给黄玲:“一毛五肯定不行,五毛。”
“好的,秦秘书您稍等,我给您打个收条。”黄玲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写了张收条。
写的是收秦舒然给的代买蜡烛钱共五毛,还签了自己的名。
秦舒然满意地望了一眼黄玲,又道了谢,这才转身回去了。
周怀兰不谙世事,这一顿操作下来,都愣了。
但她也聪明,一想就明白了,只是自己做的时候没想到要这么办。
两人手挽着手回去。
在路上遇到缩头缩脑卖麦芽糖的小贩,黄玲花两毛钱买了两棍棍,一人一只,边舔边走。
“我哥说得对,有什么事得找你。”周怀兰自顾自点头。
“你哥还说我什么坏话啊!”黄玲问。
吊门上的事情,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周怀兰说过。
“没有说你坏话,都是好话。说你有空就去摆摊,可厉害了!还有,他说你看养猪的书,吓他一跳。”周怀兰老老实实答。
黄玲心想,这还差不多,没有把她的光荣事迹四处宣传。
周怀兰回到厂办,厂办主任问起事情办得怎么样,周怀兰就说办好了,特别顺利。
厂办的办事员们对她都客气起来。
下班回到家,周怀熠正系着围裙做饭。
他们是本地人,父母都是部队干部,在军区家属院里有座带院儿的房子,三房一厅的规格,带厨房和厕所。
所以他就没有申请厂里的分房,地段正好也在棉纺厂和机械厂中间,上班比不得在厂里近但也不是很远。
他看到妹妹下班,蹦着就进来了。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周怀兰看了一眼菜,五花肉烧菜干,素炒大白菜,南瓜饭。
她一边帮着摆饭一边告诉他今天黄玲陪她去工业局的事。
周怀熠好像并不意外,表情平淡。
“我可真喜欢玲姐!要是她还是单身就好了!”
“怎么,你想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