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雾夜中绽光华,红霞昏处亦明亮。
金箍棒,九齿钯,两件兵器真不凡:
一个是大圣凡尘降,一个是元帅落天涯。
这妖怪因失威成怪物,那行者幸逃劫拜僧家。
钯挥如龙探爪,棒舞若凤穿花。
妖怪骂道:
“你破人亲事如杀父!”
行者回击:
“你欺凌幼女正该拿!”
二人言语混杂,兵器交锋,斗得难分难解。
自半夜二更时分,一直斗到东方渐白,妖怪渐渐体力不支,两膊酸麻,难以招架,最终败退。
他化作一阵狂风,逃回洞中,把洞门紧闭,不再出战。
行者站在洞门外,看到旁边有一座石碑,上书“云栈洞”三字。
他见妖怪不再露面,天色已大亮,心想:
“师父定然等急了,我且回去见他,再来捉拿此妖也不迟。”
于是驾云而去,很快返回高老庄。
此时三藏正与高家诸老谈论古今,不曾入眠,正担忧行者未归,忽见行者立在天井中。
行者收起铁棒,整衣进入厅堂,叫道:
“师父,我回来了!”
高家众人急忙下拜,连声道:
“多谢!多谢!”
三藏问:
“悟空,你这一夜去了,妖怪捉到了吗?”
行者答道:
“师父,那妖怪并非凡间邪祟,也不是山中的普通妖兽。”
“他原是天蓬元帅,只因错投了胎,模样像野猪,倒也还存有几分灵性。”
“他自称以相为姓,名叫猪刚鬣。”
“我昨夜在后院发现他,立刻抡棒击打,他化作狂风逃走,又化火光回到自己的山洞,取出九齿钉钯,与我大战了一夜。”
“天亮后,他怯战退回洞中,将门闭死,不再出来。”
“我本欲攻破洞门与他再战,但又怕师父在此忧心,便先回来禀报一声。”
高老听罢,跪下说道:
“长老,我们无计可施,您虽将他赶走,但他若回来,我们如何是好?”
“烦请长老彻底将他擒除,斩草除根,免得祸患再生。”
“我家不敢怠慢,愿将所有家财田地分与长老,只求清除妖患,不坏我高家清誉。”
行者笑道:
“你这老儿真是不知好歹!”
“那妖怪对我说过,他虽吃了你家的些许茶饭,但却为你家挣了不少钱财,干了许多好事。”
“若论报恩,他可并非白吃白喝。”
“而且,他是天界下凡的神将,与你高家成亲也算般配,哪里辱没了你家的门风?”
高老忙道:
“长老,虽说他没有败坏风俗,但名声却不太好听啊。”
“外人难免指指点点,说‘高家招了个妖怪做女婿’,这叫我们高家如何承受?”
三藏听后说道:
“悟空,你既然已与他斗过一场,索性将此事彻底了结,才算始终有交代。”
行者答道:
“师父,我昨夜不过是试他一试。”
“此次前去,我一定将他捉来,任凭处置,师父尽管放心。”
随即转头对高老说道:
“老儿,好生款待我师父,我再去一趟!”
说罢,驾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