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许一个愿望。”容寂当真形同在给她过生辰,将两盏河灯捧在她眼前,瞳仁在灯芯火苗的映照下,呈现暖橘色。
卿言一时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愿望,呢喃着,“许愿都是假的。”
她每年生辰都会祈求爹爹能长命百岁,诸事顺遂,可结果……
“言儿的愿望说出来,老天爷不能实现,看看我能不能替言儿实现。”容寂面具下露出的唇角扬起。
卿言想起那日在湖边马车上构想的四个安度余生的条件,大概那就是她的愿望。
此刻面对容寂,她说不出口。
最后她闭眼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就将容寂手里的莲花灯抛进了河中。
容寂噙着笑,“言儿不说,那我也帮言儿祈祷愿望能够实现。”
卿言在他面上多停留了两秒,他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哪会信愿望会由老天爷来实现。
两人从河边起身,刚走了两步,卿言的视线瞥到了河对面,蓦地扑进容寂的怀中,紧紧将他抱住。
这一下容寂没有心理准备,被她清醒着、无任何强迫主动投怀送抱还是第一次。
他正心生欢喜,瞥眼也看到了河对面,唇角放下来。
河的这边有一对形似璧人,那边也有一对形似璧人。
对面冰蓝色锦衣华服男子,身旁跟着一位头戴幂篱的女子。
男子是桓晏,女子跟她从前的装扮很像。
“言儿就这么怕看到桓晏?”容寂以全然占有之姿将她搂紧,连她半片衣角都不想让桓晏看到。
卿言没吭声,用容寂遮挡住她。
她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桓晏都能将她认出来,仅戴着一张面具,他肯定也能认出她来。
“桓晏世子邀佳人同游,想来已是放下了言儿卿卿。”容寂冷哼着,“言儿卿卿何必再怕看见他。”
卿言默不作声,等大概估量着对面的人走远,她才从容寂的怀里抬头。
“那位便是清河崔氏的小姐?”容寂朝对面睇过去。
外出头戴幂篱面纱不是卿言的专属,但是衣着和身影跟她这么像的,多少有点在学她的成分在。
从河对岸看过去,桓晏似与崔家小姐并肩同行,实则两人之间隔了很开的距离,桓晏也只是君子风范陪同在侧。
今日是卿言的生辰,桓晏身侧是父母亲族安排,无法推拒的崔家小姐,他心里却装的全是卿言,因而崔家小姐与他说话,他频频心不在焉。
卿言的目光只朝那两道身影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这条小河。
“言儿醋了吗?”容寂从身后拉拽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怪异。
隔着面具,容寂从她露出的双眸中没看到多的情绪变化,心情好了点。
“等桓世子成婚大喜,那喜帖本官也去讨一张,桓世子应该不会小心眼不给吧。”容寂故意要刺激她两句,叫她以后不许对桓晏产生一丁点的在意。
卿言莫名在心里觉得容寂说别人小心眼,他才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