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写几个字给本官瞧瞧。”纸上墨迹干涸,容寂取下挂起晾晒,而后铺陈一张新纸,将笔递给她。
卿言从前日日都会习字,如今将近一月没碰过纸笔,笔拿在手上竟出现了陌生感。
她擅长的是楷书,从小临摹的便是她爹爹的字体。
她的字珠圆玉润、典雅秀丽,没有一丝狂怪做作的习气。
“我爹爹的字跟他的人一样,端严正气,规行法度,骨力劲健。”只要涉及到她爹爹,卿言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
她说不出好话来褒奖他的字,容寂看到她纸上的字却是在心底里赞赏她。
女子的力道有限,她的字不止漂亮,还各个刚立坚毅。
“楷书要用熟宣写来更好,明日让管家采买一些熟宣回来。”容寂从身后揽住她,握住她握笔的手。
两人的姿态一下变得如胶似漆,亲昵无间。
才子佳人,举案齐眉,携手练字作画本是一件情趣,但是放在她和容寂身上不合适。
卿言想撤手,容寂将她手握紧不放。
她写的这首诗还没写完,容寂引着她,写下后半段。
“斑斑残雪啮苔根,寒透罗帷第几层。”
“最是不胜清怨处,玉人和月立黄昏。”
她在怨什么,愁什么,心寒什么,他都清楚。
一张纸上两种字迹,放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言儿卿卿还有哪些是本官不知道的?”容寂低首,用侧脸去触她的发顶,在上面轻蹭。
他知她通音律,会作曲,会写诗作赋,今又知她善楷书,好似在她的身上还有更多未知的秘密没被他发现,他急切想要获悉她的全部,要她对他毫无保留。
卿言却不认为有那个必要告诉他,沉默下去。
她心上那道门紧闭,他便先用肉体来丈量和感知。
颈后的湿漉,一刹那将热流灌进她全身的血脉,那日容寂在她全身亲遍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他还只是吻了一下她的后颈,她的身体就本能对他做出了反应。
她的身体似乎得到了驯化,容寂比她自己还要熟悉她的身体,这是一件极其不妙的事。
卿言捂着后颈,闪身想躲。
容寂擒住她的腰肢,向上一抬,她的臀坐在书案上。
“这个高度,正合适。”他倾身下压,在她耳畔低语。
卿言被迫仰头,手腕撑在桌面上。
她的四周被名贵的笔墨纸砚包围,挣扎乱动,这些东西必定被她挥落在地。
卿言从小接受文墨熏陶,对这些东西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喜爱,万万舍不得它们被摔坏。
“别在这里。”
卿言难以理解,文人对书房应当都会有着敬意,容寂在如此礼教森严的地方也能起色心。
容寂回应她的是,解开她的衣带……
卿言忘记了,容寂就是一个全无礼义廉耻可言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