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厉泽辰的深思被推餐车的服务员打断。
他从钱包里掏出小费,目光随即落在服务生右手手腕的划痕。
新伤加上旧伤,十几条。
他眸色一顿,又掏出一张。
不料,服务生却不接受,“谢谢先生您的好意,我只想做好我的分内事,收我应得的小费。”
总统套房的门关闭,服务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回到休息室,把脱下的制服整整齐齐地摆在隔间。
“你好,劳克斯。”
一个女声在那更衣室里回荡。
“你……你……”
夏夜薇敲了敲房门,“我现在可以进了吗?”
克劳斯捂着裸露的胸,白皙的脸顿时红了。
“你……你……”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结巴。
其实,他的确有病,否则也不会在巴黎著名的艺术学院毕业后,流落到这里端盘子。
“认识一下吧,我叫阿薇。”
克劳斯见过很多亚洲女人,但没有一个女人的眼睛能像她这般明亮,动人。
甚至让他产生重新拿起雕刻笔的冲动。
他的不幸是出生,而幸运的,则是遇上夏夜薇。
冬季的港城,依旧是灯红酒绿的不夜城。
即使来来往往的人都裹上了呢子大衣,也总会有美艳女人露出纤细匀称的长腿。美也是一种价值。
一种用来交换利益的物件。
慕言希刚刚结束应酬。
眼瞧着一个个男人左拥右抱地从包间里出来,慕言希的形单影只略显落寞。
阿祖抿了抿唇,示意身侧的女人带几个上来。
不过几秒,慕言希便阴沉地发声,“阿祖,少打歪脑筋。”
爱吃荤的人能突然转性吗?
阿祖没有见过。
但慕言希自那之后不碰女人倒是真的。
甚至在交际场合片叶不沾身,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专情,但局内人都知,他心里住着一个未亡人。
即使那人欺他,伤他,辱他,他也割舍不掉。
趁着醉意,阿祖揽着慕言希的肩膀,舌头钝钝地像是打了结,“希哥,我就问你,她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
他打了个酒嗝,迷离地睁开眼。
眼前是慕言希近似于啃食的眼神,
剩下的话,他就不敢说了。
“你来港城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慕言希定睛细看。
缘分还真是玄而又玄的东西。
于是,在港城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出现了这么个都市传说。
禁欲的慕言希撇下一众美女,和一个小屁孩走了。
传说自然是传说,和实际略有出入。不过,慕言希主动跟上去,是真。
阿蹇把抓到的玩偶交给菲佣,圆滚滚的眼睛四处打量,寻找心怡的玩偶机。
“你一个小孩子出现在这里不危险吗?”
阿蹇眨巴眨巴眼睛,想对他说这条街最大的几家夜总会都是他妈妈的,但又怕吓到慕言希,只能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慕言希抿了抿唇,心中大抵对阿蹇的母亲有了猜测。
挥金如土,孩子出生在这里。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地面上尽是明明暗暗的水坑,阿蹇突然蹦到一个水坑里,泥水打湿慕言希的裤腿。
“既然你来到我的地盘,就让我好好招待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