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他对慕言希也是一样。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言希在折磨夏夜薇的同时,也在深深地折磨着自己。
比如让一个行动不便的孕妇为他沐浴更衣,洗衣做饭。
再比如时不时就让她留宿在他的病房,不顾她的意愿。
又比如对她的每个行为引申出无数种恶意,若她什么也不做,则是更激烈的冷言冷语。
就算是一个健康人,也会被逼疯吧。
可夏夜薇偏不,到底是从小在恶劣中长大的孩子。
她充耳不闻,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只有在采访和例行质询中,才会像正常人一样言语,还会对慕言希笑。
只是连阿祖这种粗人都能看出,这笑容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慕,言,希!”
最后一次质询出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夏夜薇抬头,看到是之前的那个小女孩。
她的马尾随着步伐一颠一颠的,极富有活力。
“终于见到你们了。”
“安娜,不许无礼。”
刚刚关门的办公室重新开门,方才主审的黑衣男人急匆匆地走出来,“安娜,我不是叫你在办公室呆着等我吗?”
“爸爸,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在飞机上救过我的人。”慕言希垂着眼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夏夜薇看了看慕言希,又看了看小女孩,喉咙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
她捂着嘴,白着脸,“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我去一下卫生间。”
慕言希的眼神冷了几分,随后看向阿祖。
阿祖立刻跟上夏夜薇的步伐。
到了卫生间,夏夜薇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她还以为,这男人还有一点点的良心未泯。
岂料,这也是一场戏。
噩梦中母亲离世的场景和小女孩呼吸骤停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夏夜薇又吐了。
没过多久,慕言希单手插兜走过来,问:“多久了?”
“至少10分钟”
慕言希挑了挑眼皮,将正在检修中的牌子踢到卫生间门口,然后径自走向最里面的隔间。
看到慕言希,夏夜薇攥紧了纸巾。
“你进来干什么?”
“你说呢。”
他提着夏夜薇的衣领到了舆洗池,冷水拍在她的脸上,将那张白皙的脸趁着更加惨白。
“我也想问,你想干什么?”
“夏夜薇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因为一个方雅死了,就害怕成这样?”
夏夜薇打着颤,嘴角划过一丝虚弱的笑:“如果我承认我害怕了,你会放过我吗?”
“不要痴心妄想。”
夏夜薇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抱着大理石的台面,“那个小女孩,你是故意救她的吧。”
慕言希眸色一深,薄唇抿了抿,“当然,为了利益不折手段,可是你教我的。”
他扳正她的下巴,将她苍白的脸贴在他的侧颜。
“今天,安娜邀请我们,做好慕太太的角色,知道吗?”
冰冷的吻落在她的嘴唇。
撵转,深入。
夏夜薇被动地承受。
一滴泪随即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
远处,一个女人抱怀看着,良久,她戴上墨镜,扯掉胸前的名牌,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