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希接受采访的空当，视线瞥向房门虚掩的空间。
眼下，他的眼睛已经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些画面。
比如，夏夜薇在听到阿祖的话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慕言希先生，您有什么想对罗伯特先生说的吗？”
对面的女主持人用中文问道。
慕言希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疏离的笑意，“没有。”
这和预采的内容不一致，罗伯特疑惑地看向慕言希，却见他掀开被子，“我还有事，我想之前录的那些内容就足够你们使用了吧。”
他走到罗伯特的对面，按住他的肩，“千万不要辜负裘先生的期待。”
等他到了门口，倒是把阿祖吓一跳。
“希哥，你怎么出来了？”
“你和夏夜薇说了什么？”阿祖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慕言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阿祖心虚地挠了挠头，“我把你让我调查的事告诉她了。”
“那又如何？”
阿祖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和夏夜薇的反应不同，慕言希蹙着眉，并没有伤春感秋。
只是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再查查，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渐渐冷下来，“方雅那么惜命的人，做不出这种事。”
夏夜薇上了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
小时候放学后，不想回去被父亲打，就会躲在学校的天台。久而久之，天台成了她的避风港。
到了天台。
她颤巍巍地拿出手机，过了几秒，手机对面传来激动的声音。
“夏总，真的是您吗？我一直在等您。”
张明君激动得舌头打结，“夏总，您的秘密资金我已经转移到了港城，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去接您……”
“明君，你跟了我多久？”
夏夜薇垂眸，在地上捡起吸了一半的烟蒂。
烟鬼都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夏夜薇自然也不例外。
青白色的烟在劲风中飘扬，似乎将手机对面张明君的思绪一同飘远。
“三年。”
“三年，不长不短。”她猛吸了一口烟，看向远处的夕阳，“我在华庭有一栋公寓，里面有你该拿走的东西，拿到之后，有多远，走多远。”
夏夜薇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自从知道裘钰入局后，她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由她掌控。
她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更不能护其他人周全。
“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慕言希真的和您猜想的一样……”
“夏夜薇！”
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天台门外响起，夏夜薇猛地回头，在手机挂断前，急声道：“不要再回来，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和我的关系，如果可以，把他也带走……”
她收起手机，将吹起的碎发顺到耳后。
慕言希推开门，神色冷峻地走到她的面前，“方雅的事，刺激到你了。”
夏夜薇后退了一步，好像在此时，除了后退，她别无他法。
“是你们干的吧？”
夏夜薇捏紧拳头，眼泪是流了下来，“扫清障碍，清理隐患，慕言希，当初我教给你的，你真的全部都学会了，而且，用的比我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