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看了又睡过去的龚文封,摇了摇头,赶紧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毕后,唐仁兴致勃勃地朝着敬夜司点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左顾右盼,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虽然以前也曾来过这里,但如今身份不同了,感觉也就不同了。
不多时,唐仁便来到了司卫们每日点卯的院子。此时,其他司卫早已整齐地站立在那里,个个英姿飒爽、精神焕发。唐仁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自己起了个大早,没想到竟然成了最后一个到达的人。他连忙加快脚步,匆匆走到队伍后面,然后迅速找到一个靠后的位置站好。
就在这时,站在唐仁身旁的两名司卫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他。只见唐仁身上穿着的仍是原先在司狱司时的衣服,尚未换上新的小旗卫服,所以大家一时之间都不认得他。那位看起来较为年轻一些的司卫首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郎君看着好生面生,新来的?”
听到这话,唐仁微笑着回答道:“没错,我之前一直在司狱司任职,今日才刚刚调到咱们这儿来。”说完,他友好地向两位司卫点点头。
年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叉手道:“原来如此,在下姜维,第七小队司卫,有礼了。”
唐仁回礼点了点头:“姜兄弟好,在下唐仁,以后相互照应!”
“一定一定!”
另一名四旬左右的司卫见柳岩松还未出来,也跟唐仁闲聊起来:“司狱司,是个好地方啊,怎么想着调到司卫了?”
唐仁笑了笑:“都是敬夜司,在哪不一样!对了,未请教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第七小队甘吉车!”
甘吉车?唐仁诧异的看了看他,只见甘吉车眼睛呈青色,确实跟汉人有些区别。
甘吉车看到唐仁的眼神,不禁皱了皱眉,语气也重了起来:“怎么,瞧不起我们胡人!”
唐仁现在收回眼神已经晚了,既如此,唐仁毫不隐晦的开始打量着甘吉车。
就在甘吉车的脸色越发难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唐仁终于开口道:“甘郎君?失礼了,在下之前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胡人的风采呢。记得小时候,家中的阿婆曾对我提及,说胡人个个都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当时年幼无知的我对此说法半信半疑,然而今日一见甘郎君您本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阿婆所言非虚!”
甘吉车原本紧绷着的脸在听到唐仁这番夸赞之后,瞬间就像冰雪遇到了暖阳一般迅速融化开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一个憨厚而又略带羞涩的傻笑:“嘿嘿嘿……哪里哪里,其实我还算不上什么啦,要说真正高大威猛之人,那得数我的阿弟。”
一提起自己的弟弟,甘吉车的脸上立刻洋溢起满满的自豪与骄傲之情:“我可没有丝毫夸张!虽然我比我家阿弟年长十几岁之多,而且经过多年的刻苦修炼,已然触及到了二流高手的门槛境界。但是若要论及纯粹的力量比拼嘛,说实话,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自愧不如。”
说到这里,甘吉车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脑海里回忆着弟弟那令人惊叹不已的壮举,然后继续眉飞色舞地描述道:“千斤重的石锁啊!寻常人恐怕连推动它都费劲得很,可我那阿弟却能够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遥想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也不过如此了吧!”
唐仁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也适时惊呼一声,算是给他捧场。
姜维撇了撇嘴,小声道:“日日说你那阿弟,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甘吉车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姜维见状,无奈的双手举高,做投降状:“你阿弟厉害,你阿弟厉害,行了吧。”
说着,赶忙将话题一转:“对了,有件事儿不知诸位是否知晓。据说今天七队将会迎来一名新的小旗官!”
众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催促着让他快说。
姜维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据我所知,咱们这位新来的小旗年纪轻轻,及冠之龄,但却是一名二流高手!不仅如此,此人的轻功更是出神入化。更为难得的是,他头脑聪慧机敏,之前查处那奸细县尉吴大华一案时,便是全靠他的智谋和洞察力。还有后来妖魔夺取城门,也是多亏了他及时看破驰援,最后找出了吴大华家中隐藏的密道,化解了城内危机!”
甘吉车向来容不得别人比自己的弟弟出色,此时听到这番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怀疑之色,不屑地撇嘴道:“切,哪有这么厉害,真的还是假的哟?”
“千真万确啊!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诶,对了,我还听说这位小旗正是出自司狱司,不知道郎君相识否?”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倾听的唐仁,此刻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心中暗自嘀咕:这……这怎么听起来越来越像我了呢?我的事迹这么广泛了么,听别人吹捧自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嘴上含糊地应了一句:“嗯……嗯,算是认识吧。”
姜维刚想打听打听这位新来的小旗是什么秉性,就听院门一开,柳岩松走了进来。
见柳岩松来了,本来还有些散漫的司卫们立刻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