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卡诺丝是无聊了吗？”
来人有着王族标志的金发蓝眸，冰蓝色的礼服在夏天的夜晚看上去十分降温，脸上却是温柔的笑容，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你的发顶。
[a哥哥在的话，无聊我也能稍微忍耐一下。]
……
[b放在一边，等回去再打开]
……
[a那今晚我就做一把贵族小姐们的公敌了。]
你本来是打算对西瑞尔赶鸭子上架的，卡尔适时向你提出了邀约，虽然答应了之后会有一些麻烦，但你并不想拒绝。
约定俗成的规矩，成人舞会上的首舞，一般是用来表达一种倾向和意愿的，不管是当事人自己的意愿或者是基于利弊的权衡。
而如果首舞的对象是作为双子的双方，虽然一时逃开了倾向上的选择，但有野心的人没了比较和权衡，自然都要来一试的。
“那就谢谢卡诺丝的牺牲了。”卡尔温柔地笑着，拉开距离，微微俯身向你伸出手，做出了邀约，璀璨的灯火皆在他的身后，衬得他眉目情丝万千。
想起之后可能遇上的麻烦事，你有些烦躁，但对上卡尔的笑容，你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时间失去了反应，全心只注意到了他。
你将手搭上了卡尔手心，明明还隔着礼服的手套，你却感到了灼烫感，不知是居于你的指尖还是卡尔的掌心。
卡尔牵引着你汇入舞池中心，其他人纷纷为你们让道。
音乐逐渐舒缓，灯光有意向舞池中心聚拢，中心和边缘的光线亮度差距让你有些睁不开眼，只有把全部信任交付于卡尔，任由他带你移动旋转。
“卡诺丝在想什么？怎么在发呆，回神了。”卡尔低下头，贴近你的耳畔，呼吸声格外明显。
“没，灯光有点晃眼。”你别开脸，卡尔的呼吸让你的心跳有些停摆，呼吸、灯光、音乐，这场宴会的一切都让你变得奇怪起来。
“卡诺丝不舒服的话，跳完这场就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应付就好。”卡尔改换了旋转的舞步，拉着你简单左右踩着步子配合着曲调，倒也不算突兀。
你应了一声，混在舒缓而悠扬的乐声里并不明显，但你相信卡尔能够接到你的回答。
配合着音乐，大厅的光线也暗了下去，在昏暗的光线，下，音乐、脚步、心跳、窃窃私语，一切声音都在扩大，混合杂糅成惑人的音符。
越是这样，你便觉得呼吸越发难受，一种恶心感自躯体深处翻涌而上，只有贴近卡尔，闻到他身上略带苦涩的味道时，才能缓解一二。
“卡诺丝……”
你打断了卡尔的话：“等第一支舞结束吧，我还能忍受。”
还能忍受吗？不，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的边缘了。
说出这番话的你，身体和意志好像都各自有了不同的想法，意志是喜悦的，而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在自顾自运转，没有一个统一的频率。
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组装起来的玩偶，组装你的玩偶师无法制作出完美的零件，便用他认为完美的零件组装了你，那些不属于你的零件彼此磨合，勉强让你行动起来，但也给未来某天埋下了解体的隐患。
漫长的曲调终于走到了末章，卡尔收回揽在你腰间的手，面上不显，目光中尽是担忧。
你控制着身体低下头，双手提着裙摆屈膝，完成了舞曲最后的步骤，维持着一位公主该有的礼仪和素养，缓缓离开舞会。
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因此变得绵软了起来，你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大理石的地面，刻意避开了侍女的路线，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
“找到了，我的小卡诺丝，很难受吗？”
你被揽进了一个木香花香气的怀抱里，浓郁的花香让你的神思有些疲倦，但身体却慢慢同调到了一个频率，你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舅舅，刚刚好难受，我是怎么了？”打了个呵欠，面对熟悉的长辈，你也不需要客气，直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
“小卡诺丝刚刚怎么没有和小西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