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坐在下面靠窗位置、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突然开了口:
“别吵了,我就一个人,把这张桌子拼过去就行。”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大步朝着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走去。
阿炳之前就留意到他了,本以为他在等人,所以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让他挪位置。
这会儿见他主动让位,阿炳感激地笑了笑,说道:
“谢谢这位兄弟。”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梅洛忍不住打量起这个男子。
只见他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高大概一米七五,身形偏瘦。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瘦长的脸上,五官线条透着股硬朗劲儿,看着特别精神。
他的皮肤很白,一双眼睛深邃有神,像藏着故事。
男子坐下后,伸手把鸭舌帽往下拉了拉,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低头看了起来,整个人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阳仔见桌子拼好了,一时间也找不到借口再闹事。
便拍了拍前面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扯着嗓子喊道:
“点菜,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改行的贼,能做出啥好菜来!”
要是换做平时,阿炳早就火冒三丈,直接发飙了。
大厅里不算那十个服务员,起码还有二十个小刀会的兄弟,真要动起手来,根本不怕阳仔他们这几个人。
可今天毕竟是开业的好日子,阿炳还是强忍着怒火,狠狠瞪了阳仔一眼后,朝着梅洛他们走了过来。
“炳哥,这到底咋回事啊?这阳仔看着像是来故意找事儿的。”
阿炳刚一坐下,梅洛就满脸担心地问道。
阿炳黑着脸,气得不行,说道:
“真他妈晦气,我都没请他,他还厚着脸皮来,还想闹事!要不是看在今天开业,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我早把他轰出去了!”
说着,他看着梅洛几人,略带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啊,梅兄弟,让你们看笑话了。这阳仔原本是镊子门的一个小头目,前些年在一趟去赣州的汽车上,就因为‘宰死猪’的事儿,跟我结下了梁子。这些年他一直想找机会整我,没找到机会,就想着趁我今天开业来闹事。”
“宰死猪”就是在公交车上,趁着别人睡着了,把人家口袋里的钱或者随身带的包给偷走,荣门的人最爱干这种事儿,因为简单还没啥风险。
等人家醒了,要么偷东西的人早跑没影了,要么根本不知道是谁偷的。
还有好多人都是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被偷了。
“你把他们盯上的‘死猪’给截胡了?”
吴小谣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般因为这种事儿结仇的,无非就两种情况。
要么是后来发现目标的人提前下手,把东西抢走了,这叫截胡。
要么就是两方同时盯上了,结果分赃的时候没谈拢,也会结仇。
阿炳摇了摇头。
“那是你给他们分的太少了?”
吴小谣接着问。
阿炳还是摇头,说:
“我们根本就没出手。”
“啊?那咋回事啊?”
梅洛几人满脸疑惑,都不解地看着阿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