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枕在希嫣的腿上,眼帘闭合,哪怕是双眼都已无力睁开。
炎灼的折磨,好几次都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希嫣不敢看他,自责侵蚀着她的内心。
末的惨叫摧残着她,她不敢看,那残忍到无法视的手段,凄惨的声音充斥脑海。
她恳求炎灼,却被无视,上前制止却被踹倒在地,无力爬起。
昨日,末强忍痛苦,道:“你似乎和你那个不知是子是孙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暴怒的炎灼摧毁了他的声带,将其身体骨骼碎骨成片,重摔在地,骨片刺体,脱离血肉。
被末误导的炎灼,在意识到自以为对方的意图后,立刻为其疗伤,最终堪堪保住其性命。
离开前,“你越是想死,我便越不让你死,你的管事在找你,我要你死在光芒最盛之时!”
如今,末已无法言语,只剩嘶哑的声音。
炎灼离开后仍未回来,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只剩二人以及一些小家伙。
而末被擒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陆的云华商会。
甚至大陆中心处的一些其他族群都知晓了人族一个名叫罔千秋的会使被抓起来。
但令它们疑惑的是,中心分部并未派强者前去相助,不过它们并不在意。
……
“为何还不派人去救?你应该知道现在影响有多大。”夜离汐不解。
“我不相信那些人,但现在处于风口浪尖,我不能救。”(不是去到那里救,虽然隔很远,但也只是挥一挥手的事,不过有被察觉的可能)
“那为何之前不救?”
“我相信他能活下来。”
她并未听明白对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索性不再过问这个问题。
“那罔千秋的灵石与资源,我何时去送?”她将那些物品拦了下来。
“我亲自去。”
夜离汐注视着他。
“没想到能让你如此重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的会使职位并非是靠自己的天资,而是自己的爷爷曾帮助过血桦,血族未曾遗忘。
通过爷爷的求情,血族与眼前之人交谈,这才令自己成为的会使。
“还记得你当初来到这里后,问我的问题吗?”
“记得,我问你为何不让我挑战更高界面的会使,但你没有回答。”
“我在等它回来,但它不会回来了,过些年便离开这里吧。”
言罢,他离开了,身影落寞。
夜离汐愣在原地,她直至此刻方才明白,对方为何不让自己挑战,为何能够突破却一再压制。
能让他等待的,只有那同行却已陨落的血族之主。
月华清辉,寂洒浊世。
“他不是你。”
青年遥望过去,看到了两道互相搀扶身影。
“为了救你,我差点显露本体真身,下次你被打死我都不管你。”
“谁让他抢我宝物了,幸好夺了回来,不然亏大了。”
青年露出笑容。
“活该你被打,咱俩现在是散修!散修能懂吗!?”
“他不也是散修?”
“你看看人家是什么境界?再看看咱俩,得亏我来了,不然你都不够他打的。”
“也就一色神宫,有什么好怕的,待我踏入神宫境界,必为最高九色!”青年脸庞满是自信。
“你是被打傻了吗?现在太阳高照,不适合做梦,一个被打得走路都困难的家伙还神宫呢?春宫都不配。”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最起码我不会白日做梦。”
“我就喜欢白日做梦,有什么问题吗?”
“对白痴来说,确实没问题。”
“我是白痴?”青年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不然呢?”
“你就这么说你的救命恩人?”
“不,我没把你当过人。”
“好心喂了狗,唉。”
“我是化成人形的血,不客气。”
两人踉跄离去。
过往一幕幕流转眼眸。
忧无念独自望月,看不出其情绪。
“血碑是最后的检测,希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