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既然请了李善安,有求于人,她也不好再使性子。
“不过,”李善安又说,“璟王这毒,老夫解不了。”
“啊?连你也解不了?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李善安看了看四周,确信无人才小声说道:“有人能解……”
……
第二日,齐媗依旧带着李善安进了天牢。
只是这一次,李善安身边多了个提药箱的药童。
狱卒打开牢门后,齐媗将狱卒和守卫一起轰的远远的。
昨日李善安治伤期间,齐媗便命人送来厚厚的被褥,拿了干净的衣裳。
易珩喝了药,换了衣,面色看着倒是比昨日好一些了。
只是依旧昏迷不醒,滴水未进。
李善安走到床边,招呼药童,“月儿,你来看看。”
一身药童装扮的言萝月快步走上前。
昨日李善安说他无法解毒,便向齐媗提到了言萝月。
一来,璟王所中之毒,他的确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二来,他觉得言萝月定然想见璟王。
于是便叫徒弟冯墨留下暗号。
果然,昨日深夜,言萝月踏雪而来,表明愿意随他进宫。
“此毒可解,但需针灸,以针逼毒。”言萝月将易珩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
李善安点头,“老夫协助你。”
“曦宁公主,烦请你守住外面,此法需得小半个时辰。”
曦宁公主当仁不让道:“放心!外面交给我了!”
齐媗应下后,便出了牢房,到外面守着去了。
昨日她听说,此毒只有言萝月能解时,她是有些犹豫的。
言萝月逃出太子府,也断了与皇兄的亲事,母妃知道后心中失望,皇兄也为此愤恨不止。
她是有些埋怨言萝月的。
可埋怨归埋怨,她又能理解言萝月。
而且,她对言萝月也恼怒不起来。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齐曜今日从六部出来的早,眼下不到午膳时间,他也不想回那令人糟心的太子府。
自打那日言萝月被劫走,太子府暴露出种种问题,他便大刀阔斧肃清了一遍府邸,致使府中人心惶惶,府内气氛沉闷压抑。
他也懒得待在府上。
“曦宁是不是又带李老进宫了?”
“回殿下,是。”近卫忙回道,“据说昨日李大夫缺了什么药,今日又来了。”
“他们去了多久?”
“从公主进宫到现在,约摸有一个时辰了。”
齐曜拧着眉心思索片刻,脚尖一转,往天牢方向走去。
“本宫倒要看看,他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天牢深处。
易珩低着头盘腿坐在木板床上,衣襟敞开,露着后背,言萝月正将最后一针从他背上拔出。
“月儿,他何时能醒?”李善安为易珩披上衣服,转头问。
言萝月正要回答很快,便看见盘坐在那里的易珩动了动。
“醒了!”
牢房外的齐媗听说这话,也赶紧从外面跑进来。
言萝月半蹲在易珩面前,满目忧虑地看着他。
易珩仍旧低着头,一只手却缓缓放到了额头上,似乎有些吃痛,他发出了一声“嘶”声,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却定格在言萝月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情绪是震惊的。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