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
“姑苏蓝氏乃五大仙门之一，蓝大公子身为青蘅君之子，孟瑶不过是眉山虞氏门下小小的家仆，又怎敢高攀呢？”
“还请蓝公子慎言，莫要捉弄阿瑶了。”
“捉弄？阿瑶，在你心中，二哥便是如此行为恶劣之人吗？”蓝曦臣看着眼前的人，同忘机一般的身量，只是说起话来，却比昔日温和的样子伶牙俐齿的多。
他从未想过，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光景。
“还请蓝公子慎言，你我非亲非故，孟瑶可不敢乱攀亲戚。”
“阿瑶，是二哥对不住你。”
正如观音庙中阿瑶所言，他杀父杀妻杀子杀师杀友，他这辈子机关算尽什么坏事都做过，可偏偏，对待他蓝曦臣，他从未有过一丝恶意。
相反，他帮助他良多。
可偏偏，那一剑的伤害，他无可辩驳。
“蓝公子言重了，前尘往事，皆是孟瑶一人之过，落到那般下场，也是孟瑶罪有应得，蓝公子不必挂怀。”
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曾经犯下的过错，他也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如今的他，是全新的孟瑶，他要做的，便是保护好阿娘，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阿澄，保护好眉山虞氏和师父。
“不必挂怀？阿瑶说的倒是轻巧。”
“若是二哥也如同阿瑶这般死过一回，兴许，二哥也能说的这般轻巧。”
观音庙中的一切，就如同梦魇一般困了他十几载，若非是江澄的逝去让魏无羡疯魔，他也不会鬼迷心窍般伙同魏无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事到如今，孟瑶无话可说。只是孟瑶想知道，魏无羡使用时空回溯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这才是孟瑶最想明白的，据他所知，时光回溯之法，乃是禁术。
凡是禁术，必有弊端。
闻言，蓝曦臣却是不禁苦笑一声：“阿瑶向来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阿瑶的头脑，他们几个加起来也不一定赶得上。
便是怀桑，若非阿瑶不设防，他也未必能得手。
“说吧，时光回溯之法，有何人参与，又有何弊端？”
“阿瑶放心，时光回溯，乃魏公子与我共同驱使，其他人的参与，并不会影响太多。”
蓝曦臣记得清楚，当初魏无羡找到他同他协商时说过，若是顺利，那弊端便可忽略不计。
而如今，他已醒来，想必那弊端影响不大。
至于忘机，本意是阻止他同魏无羡开启阵法，是无意中卷入，至于能否拥有未来的记忆，那还尚未可知。
“那你可知，金凌也同你们一起回来了？”孟瑶提起金凌时，多少有些无奈。
他无法想象，若是将来金子轩同江厌离成亲，那……
“不可能！我们开启阵法时，金公子并不在夷陵。”
蓝曦臣记得很清楚，当时，为防止金凌起疑，他们两人便伙同聂怀桑做了个局，将他诓骗去了清河的地界。
“你可知那江凌是谁？”孟瑶望着蓝曦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的升腾。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蓝曦臣说得那般简单。
“你的意思是——江凌是金凌！”
蓝曦臣也是个聪明人，孟瑶一问，他心中便有了猜想。
“是我又如何？凭什么你们可以回来见舅舅，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