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梅站在门边望着秦诺离开，直到秦诺的身影没在黑暗中看不见。
“诺诺回去了？”秦知远把鹿血放到水桶里泡好回到房间，见她一个人站在门边就问她。
“嗯。”
“回屋吧。”
两人回屋，看到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其实说起来他们被下放后，也没过几天苦日子，也就是每天上工累点，有时候吃的比在城里还好。
“知远，我想给大哥写封信。”
秦知远听他这么一说一愣：“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你说我们把诺诺送去大哥那边怎么样？”林素梅望着他问。
“大哥那边乱着呢，时不时还要上前线，还是别去给大哥添乱了。”
林素梅心情低落：“我知道，就是，就是每次看到诺诺像个小大人一样，我心里不是滋味，送去大哥那边，至少诺诺不需要小小年纪为了口吃的奔波劳碌。”
两人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
许久后，林素梅又反悔了，开口道：“算了，诺诺从小也没见过大哥，估计是不愿意的，早点休息吧。”
“好，那这鹿肉不吃了？”
林素梅用手杵了杵他：“这么晚了还吃啥，留着明天再吃。”
“好吧，那你先去休息，我收拾一下，别晚上被蟑螂老鼠偷吃了。”语气还有点失落。
他把肉拿起来闻了闻：“别说，诺诺这肉烤的真不错，怪香的。”
林素梅不理他，径直上床躺着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诺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她打着哈欠出去开门：“爸，怎么是你，先进来吧，咋了，有啥事？”
秦知远手里端着一个大碗，是秦诺昨晚上用来装鹿血的那只：“爸早上起来把鹿血做熟了，给你端些过来，我还在里面加了苞米糊糊，你早上就不用做早饭了。”
秦诺一看还热腾腾的，赶紧让他放桌子上。
秦知远还是第一次进女儿的屋子，之前每天在屋外转悠，没进来过。
他打量了一圈，虽然不算齐整，但是还算干净，打理的还不错。
“诺诺要不要趁热吃？”
“哦，好，我先去洗漱。”秦诺用了三分钟刷牙洗脸，顺便还搓了把小光头，回来后秦知远还坐在桌前等她。
她抽了双筷子和一个木勺子出来，勺子放碗里，一手用筷子把碗里的食物搅了搅，让它们凉的更快一些：“爸，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秦知远忙摆手：“我等会回去再吃，快吃吃看好不好吃。”
“哦。”秦诺用木勺子舀了些糊糊放到嘴边吸溜，味道还不错。
“怎么样，好吃吗？”
秦诺：“好吃。”
她总觉得秦知远同志有什么事：“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再不说天就亮了，等会儿铁蛋他们要来找我了。”
“诺诺，你下次再去县城，可不可以帮爸爸买点纸和笔。”秦知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主要是他让女儿帮他买东西，但是他又没钱。
“可以啊，爸爸要给谁写信吗？”
秦知远没想到秦诺一下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他也不能含糊其辞，因为等信写完还要女儿帮他拿出去寄：“嗯，爸爸想给人写封信。”
至于是给谁写，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