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会是谁?这个样子是想要置你于死地吧!”
“目前来看,多半依然与我那五弟有关。”
“可他已经自请进后山守墓思过三年,怎么会与他有关呢?”
“他是去了,可六弟和七弟与他本就是同盟,是不是他们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他们,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我再养养,好些了我们就回隅家镇,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回的隅家镇,我们就面对面,我看他们还敢怎么样!”
“也好,如此一来,他们倒不好使绊子暗算于你了,再者,也带水儿离开这个地方,娘亲也不至于无地自处!”
一直立于门外的王从虽然被王屠夫留在了王盼盼身边,但他依旧是王屠夫的贴身侍卫,王盼盼与姬煜城的对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特别是说要带水儿离开这个地方,让王从听的有些心惊肉跳,老爷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小姐如果真的要这样做,老爷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他心想,小姐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有主仆之分,但相处的与子侄没有什么区别。他得赶紧劝小姐立刻打消此念头,不要与老爷意见相左才好。
想到这里,他轻轻敲了敲门,想要进去劝一劝王盼盼。
“谁?”王盼盼机警的问道。
“小姐, 是我,老奴王从。”
“王管家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要事,只是老爷传话来过问姑爷的伤势,让老奴进来看一看,可否?”
“已经好多了,你回去给我爹回话,叫他不要过于牵挂。”
王从见王盼盼不与他开门也不过于着急,他想总是会有机会与她说上话的,但要不要让王屠户知道此事儿,有些让王从为难。
如果不让他知道,要是小姐和姑爷他们悄悄带着水儿离开了兰花镇,那老爷一定会震怒,穷尽一切手段将他们追回,并且一定不会原谅王盼盼的。
如果让他知道,那小姐的忤逆也会让他很生气,说不定他会重罚小姐的。
权衡再三,兹事体大,王从决定还是要将此事告知王屠户才是最好。
“什么?!他们竟然敢生出这等想法!”西院的卧房里,王屠户听到王从来报后很是愤怒,他抓起桌子上一个已经雕刻好了的木雕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许是没注意,那砸在地上已经稀巴烂的木雕竟然是小炎的雕像,他又心疼不已,赶紧蹲下身去一片一片的将那些碎片全部捡了起来。
王从见王屠户如此愤怒,他赶紧跪下替王盼盼求情。
“老爷,不能全怪小姐能生出此等想法,夫人毕竟是小姐的亲娘,她维护夫人也是孝顺的表现,请老爷不要迁怒于小姐!”
“你倒是会为她求情,难道只有聂氏需要她孝顺?我是她爹爹,她就不该孝顺孝顺我吗?”
王从低头不敢再言语。
过了一会,王屠户稍稍平静下来后又继续说道,“当初娶她之时我本就是不愿意的,无赖当时聂家强势,鸡蛋怎敢与石头硬碰,我才不得不娶了她。后来好不容易娶了林娇儿这个可心的人儿,还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子,可谁知那聂氏嫉妒心如此之重,竞将他们母子俩给谋杀了!兰花镇人人都道我王屠户心狠手辣,可我与那聂氏相比还不及十中之一呢!”
王从虽是王屠户的贴身侍卫,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王屠户身边,但王屠户从来不与他说起这些事儿,他更是不敢问,只是把他与夫人之间的事儿看在眼里。对王屠户的苦,他多少还是有些理解的,他情愿把二夫人和小炎公子的雕像刻了又毁,毁了又刻,不断的自苦,都不愿意真正休了聂氏再续弦,何尝又不是看在小姐王盼盼的份上呀!
见王屠户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王从又小声劝道,“小姐与姑爷商量着要带水儿走,估计也是想为了老爷的名声着想,虽说纳娶水而为平妻是老爷内宅之事,但毕竟兰花镇只有这么大,人多嘴杂,水儿毕竟是小姐陪嫁丫鬟,如此一来,大家会觉得老爷有违人伦,所以,估计小姐也是想着为老爷好,才与姑爷商量此事的吧!”
“不行!不管大家怎么看我,我纳水儿为平妻那是铁定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他们既然要想办法对付我,那此事不宜再拖,明天,就明天,你去选个吉时,我正式纳水儿为平妻!”
“明天?!”王从赶紧抬起头来,有些惊诧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王屠户,他不确定王屠户说的是真是假。
“怎么,不相信吗?就明天,选明天一天中最吉利的时辰,就在这里,我与水儿成亲,你这就去布置吧!”
王从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王屠户,见他不像是说气话赌气的样子,他只得赶紧拱了拱手回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他刚转过身准备离去,却又被王屠户给叫住了,“站住,马上派人去悄悄将东院给看牢了,不准让任何人出东院的大门,一有动静立刻来报我!”
“是!”王从应了一声后转头走了出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只是东院里的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第二天,巳时,东院里间暖阁里,姬煜城平静的躺在床上睡着。
王盼盼与水儿正蹲坐在窗台下茶案边做着女红,王盼盼绣的是一张肚兜,上面绣的是两只鸳鸯,只剩下羽毛部分还没有绣成,双眼也没有点睛。
水儿在一旁指点着她针角,哪一针该落在哪里,该用什么颜色的线什么的。
突然,隐隐约约有迎亲礼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盼盼有些惊诧,“今天兰花镇里有人家办喜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