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身体不好,对政事也不是多么感兴趣,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反而是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按照萧祁最初的想法,是让青洛在自己的庇护下,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罢了。
奈何前些日子青洛生了病,他生气的同时,让人把自己弟弟身边的事查了个彻底,这才想明白,自己弟弟除了能依靠自己,但却是没有旁的东西傍身。
自然平日里底气不足,做什么事都过虑一番,引得心神消耗太大。
即使如此,那便让青洛有了底气,不就好了?
若是旁人知道了他的心思,必然觉得这是养狼为患,哪有天子愿意把自己手中的权力分出去的。
萧祁却是没想这茬。
毕竟以青洛的在政事上的天赋,再发展势力发展个几十年……
也不足为患。
即使是有谢家给他的那支私兵……
倒也不是说他看不起自己弟弟,但青洛的手段,在他眼中实在是过于青涩了。
筹谋人心,处理政事,必然需要狠下心来。
但自己弟弟这般纯良性子,哪会做这般事。
萧祁默然,把手中的奏折放下。
却是不知自己从权力的角度思考自己的至亲,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但他生来便在权力的顶端,任何事都围绕手中的皇权,围绕景朝考虑的习惯,早就已经注定。
即便是自己的弟弟,萧祁思考事情时,也免不得把权力引入其中。
悠悠叹了口气,景朝的天子挥挥衣袖,站起身。
“去云台宫看看青洛。”
李有德看着自子主子沉默思考半天,如今终于是有了动作,忙不迭地慌忙应下,同时给了小太监眼神,让人先去云台宫通报一番。
去云台宫的路上,萧祁眸子里还暗沉沉的。
对于方才想的事,实在还是有些不解。
但当到了云台宫,看见自己弟弟趴在桌案上,恹恹的阖着眼,晃着小腿时,萧祁似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为何要把青洛和权力放在同一侧呢?
自己是天子,是景朝的皇帝,放纵自己弟弟一番,又能怎么样?
况且过度的保护以及过分的看轻,都是对青洛的一种蔑视。
因此,放手一番,任由青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
“哥哥!”
萧祁微微出神一瞬,就听自己弟弟喊自己。
清脆的声音入耳,萧祁露出个笑来。
“怎么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在哪里不开心吗?”
萧祁缓步走过去,摸了一把自己弟弟乌黑温软的头发,并且极其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弟弟的衣袍换了。
“衣袍怎么还换了?上午宫人来报的时候,不是穿的另一件。”
谢青洛拉着萧祁的衣摆,把人拽下坐到自己旁边。
“没有不开心,就是玩的有些累了,便先回来了。”
说罢又把侧脸靠到萧祁的掌心里,轻轻蹭蹭,解释道,“之前穿的衣袍沾上酒啦,所以就换了一件。”
“哥哥不要担心。”
听到这话,萧祁皱起的眉头才松下来。
“累了便好好歇歇,莫要再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