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过过餐的饭菜？吃都吃不饱，哪来的多余。”
张老大一愣。
张老二也是一愣，要不说三弟聪明，想的就是比他们的多。
可不是吗，家里这么穷，哪来的多余。
爹要作就作吧，反正也没什么好作的。
张老二凑到张老三身边，看了一眼爹的屋子，小声道，“三弟，爹有找你要钱吗？”
张老三又是一个乐呵。
“我的好二哥啊，我哪来的钱，我们家哪有钱啊，不还是二嫂出去借了一点吗。”
张老二叹气道，“是啊，你嫂子也难，唉。”
三兄弟同时叹气。
是啊，好难。
家里有个这样的爹，想要宽裕些，简直就是做梦。
可那是爹，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三兄弟沉默时，李氏从屋里出来，她来到张老二身边忧愁道，“狗子睡的香，太阳又这么大，我都不忍心带他出去。”
张老大抬头看了看太阳，光是站在阳光下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
“弟妹，就别叫狗子了，让春花在家里带他吧。”
张老大也不想女儿去地里，这么热的天，小家伙那么小，晒得黑黑的，他这个当爹的，看着很是心疼。
李氏点点头。
“那行，就让他们在家吧，我时不时的回来看看。”
众人商量好两个孩子，就准备出门，至于家里还有一位大人的事，没有一个人想起。
就算想起，那也只是想起而已。
仅此而已。
众人走后，院子里又安静下来，张玉踹了一脚睡死的二赖子，下床来到院子里。
他洗了一把脸，精神了许多。
“爷爷，你醒了。”
张玉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目光落在了坐在屋檐下的小豆芽身上。
她安静地坐在二房的门槛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枯黄而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汗水涔涔。
张玉缓步走到张春花身旁坐下，他的到来让张春花原本紧绷的小身子更加拘谨。
“坐在这里做什么？”张玉轻声问道。
“等弟弟醒。”张春花细声细气地回答。
“嗯。”张玉轻轻应了一声。
爷孙俩坐在屋檐下，没有再说话，太阳的温热吹在身上，汗如雨下。
沉默中，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片刻的凉爽，也吹动了张春花的发丝，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捋。
那双小手虽然瘦弱，却显得格外坚韧。张玉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这个小豆芽，还真是惹人心疼。
“春花啊，你弟弟睡了多久了？”张玉打破了沉默。
张春花紧了紧身子，偷偷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爷爷。
爷爷好奇怪，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安静的坐在她身边，跟她聊天。
就像村里其他爷爷一样不对，不一样，其他人的爷爷会笑眯眯的，爷爷没有表情。
“睡了有一会儿了。”
“哦，那你热不热。”
张春花挠挠头，爷爷想要干嘛，为什么要问她热不热。
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随着一阵风的吹来，张春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