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散漫,让人感到凉爽。
直到有一天,安禾忙于处理堆积成山的事务,而于淮序突然冲进办公室。
他淋了雨,半眯着眼,像个没拔毛的落汤鸡,头发一缕一缕地往下滴着水,衣服上也湿了一半。
尽管如此,却还在跟林清衍嬉笑,嘲笑对方的狼狈,明明他自己更滑稽。
可偏偏又给她带了一份干净的,还冒着热气的晚饭。
“一直忙,还没吃饭呢吧?你歇会儿让我俩来吧。”
林清衍当时是什么样,是不是像于淮序似的,或者比于淮序更狼狈,又或者一如往常的维持着形象。
其实安禾并没注意。
她只记得,于淮序像一束强光,照在安禾身上,光线透过她的身体,照进心里,然后又穿透心脏,洒在她身后的地上。
仿佛将影子都烧了个洞。
安禾还是沦陷了。
她想。
原来人可以不那么完美。
回忆结束,安禾的思绪回笼。
她看着面前的林清衍,还在耐心等着自己的回答。
林清衍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不急不躁,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包括那天下雨,于淮序在嘲笑他,他也只是拿毛巾安静地擦着头发,一切都规规矩矩,没有任何特别。
“因为”
怪不得,自己会更加注意于淮序。
安禾这样想着。
她说:
“循规蹈矩的人,总是会被自由的事物吸引。”
其实林清衍也一样。
疫情缓解下来后,原本一周一次的核酸改为两周一次,街道上的气氛也逐渐恢复了从前的热闹。
言酌和许双宁路过那条满是玄学气息的小巷,以往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只平平静静地走过。
今天却被一个算卦的叫住了。
“两位姑娘,要不要来一卦?”
言酌颇有兴趣,只当是这位先生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想尽快揽些生意,便想着让他帮自己算一算。
对方问了言酌的生辰八字,有模有样地拿出各种道具,依次让言酌抽签。
许双宁看着那副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用胶带反复缠绕,边缘都有些发黑的挂签,皱起了眉。
她怕上面有什么细菌,但言酌乐在其中,倒也没阻止。
算卦的先生嘴里低声吟诵着听不懂的话,最后又慢下语气,说道:“你明年,有一劫。”
许双宁和言酌面上皆是一愣,显然被这句话吓到了。
“我给你个东西,可解这个劫。”
“多少钱?”许双宁没跟他客套,直接问道。
那人手指一伸,比出一个“5”。
“不用了,我还是听天由命吧。”言酌拉住许双宁想要付款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这位姑娘呢?你不算算?”
老先生叫住了许双宁,一双眼睛仿佛早已将这个人看透,但还是遵循她的想法。
许双宁笑着摇了摇头,她看了看一旁支在树边的拐杖,上面也被胶布缠了很多圈,破破烂烂的,看起来根本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