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一个戴着蛤蟆镜的男子正凑在吧台上,一边晃荡着手里的鸡尾酒,一边和张雨鸽嘀咕着什么,似乎显得很激动。
“黑子,去看看吧台那边怎么回事?”林家豪声音低沉,毫无波澜。
“是,林少!”暗影处的黑子嗯了一声,快步下楼。
不到两分钟,黑子急匆匆返回:“林少,那人是张雨鸽的弟弟,张雨铎。”
“他来干什么?”林家豪眸光一沉。
“问张雨鸽要钱,说他没钱交房租了……他还说……”
“还说什么?”林家豪已有些不耐烦。
黑子顿了一下:“他还说,张雨鸽不给钱,他就每天晚上九点端个破碗,蹲在酒吧门口要饭,不但丢张雨鸽的脸,还要丢酒吧的脸!”
“一只落水狗还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反了他了?!”
林家豪嘴角上勾,嗤笑一声:“去,废掉他一只手,给这孙子长点儿记性!”
在主子面前,难得有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热血上涌的黑子立马点头,他拎起门边一根乌黑的棒球棍,兴冲冲下了楼。
林家豪兴致盎然地盯着监视器。
只见黑子快步奔向张雨铎,抡起棒球棍就往下砸,那力道,明眼一看就是想要废掉对方的胳膊。
“啊——姐救命!”
张雨铎吓得大叫,抱着头就往后缩。
黑子见一记落空,顿时眼里迸发出凶戾,一甩棒球棍,直接朝着张雨铎小腿扫去。
眼见粗大的棒球棍就要砸到小腿上,张雨铎瘫坐在地,惊恐地捂住了眼睛。
可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两声破碎的闷响和黑子的惨叫。
张雨铎睁开眼睛,看见黑子倒在自己身前,后脑勺鲜血直流,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
一只破裂的空酒瓶崩碎一地,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漫了整个吧台。
张雨鸽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站在黑子身后,脸色铁青。
“好歹他也是我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尽管张雨鸽已是浑身发抖,但依然说出了最硬气的话:“你要他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妈的,敢偷袭老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这个王八蛋!”
黑子挣扎着爬起来,一抹脸上的血,像个红脸关公一样渗人。
他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连丢在一旁的金丝眼镜都不要了,径直走向张雨铎。
“姐,快救我呀!”
张雨铎吓得连连后退,却被一扇玻璃门挡住了退路。
张雨鸽冲过来,不顾一切地挡在张雨铎面前,双手紧握半截空酒瓶,想要殊死一搏。
吧台里的酒女郎和调酒师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卡座上不多的几个客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啪啪啪……”
三楼栏杆处突然想起几声掌声。
“都干什么呢?上班时间打打闹闹像什么话?”
林家豪倚在栏杆上,俯瞰一切:“黑子,来的都是客嘛,凡事要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是电影上的黑涩会!”
“都别站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他转头望向卡座上的几波客人,“给各位压压惊,上午的单子我请了……大家请随意!”
“林老板,威武!”
“林老板,豪迈!”
“林老板,牛气!”
卡座上传来几声闹哄哄的喝彩,气氛反而比之前更加热烈起来。
五分钟之后,头上粘了几片创可贴的黑子回到监控室,一脸沮丧。
“拉个脸干什么?本来就是演戏给人看的……”
林家豪递给黑子一根华子:“没想到张雨鸽为了她这个败家弟弟,还真舍得一身剐……看来我还是小瞧她了!”
“林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黑子接过华子,并没有点燃,而是夹到了耳朵上。
“派人跟上张雨铎,我想看看他背后是哪尊土地神?”
林家豪眉目阴沉:“还有张雨鸽,只要她离开酒吧,你就给我一刻不停的盯上!”
“是!”
黑子点头。
随即退出监控室,顺着另一侧楼梯走出了酒吧后门。
“姐弟俩还真是感情深呐……”
看着监视器上体态丰盈的张雨鸽,林家豪笑意不达眼底。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阴谋?我倒要看看,你能掀起多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