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以找媳妇,老疤瞬间有点心动,但又下不了决心,忍不住看向陈哥。
“疤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老惦记着你那个矮冬瓜一样的表妹,也不是个事儿……”
陈哥眼神拂过一缕暖意,语气坚定:“我相信小老弟的眼光!”
见老疤犹犹豫豫,于子涛又添了一把柴。
“疤哥,如果你觉得不踏实,我可以给你蛋糕店股份。冯瑶占五成,你占三成,鲁飞托关系定的商铺,这份情我得还,就送给他两成。”
“小老弟,你没有吗?”陈哥眼里闪烁着狐疑。
“看哥几个有自己的事干,我才能踏踏实实炒股……”
于子涛淡然一笑:“别为我担心,我就是个傻帽投资人,除了炒股,别无所求。”
“小老弟,感谢!”
陈哥突然抓住于子涛的手,有些哽咽:“我一直想给冯瑶和疤子一条后路,可我……”
“陈哥!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咱不说了哈……”
受情绪感染,于子涛心里也不得劲。
他知道陈哥的为人,表面看着凶悍无匹,实际内心很柔软,从对冯瑶的容忍和呵护上就能看出来。
他这几年靠水果店和茶社赚了点钱,但六成都给底下的人发了工资,冯瑶和老疤更是占了大头。
两家麻将馆明明赔钱的生意,偏偏还要做下去,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吗?
于子涛缓了缓情绪,仰头微笑:“过去的都翻篇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只要股市不关门,咱就削尖了脑袋往前冲,一定给他钻出油来!”
“冲鸭!冲!”
冯瑶冷不丁丢出苹果核,挥舞着小拳头嗷嗷叫:“不抢驴粪蛋的屎壳郎,不是好屎壳郎!冲鸭!”
众人一愣,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
十四点二十八分。
一间商务写字楼里。
张可馨将两条大长腿搭在桌沿上,一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分时图,一边悠闲地磕着瓜子。
股价依旧在进一步退两步地缓慢下移,而日k线图上,五日线早已下穿十日线,macd的黄白线即将粘合,形成死叉。
翻开f10信息栏可见,此股属于房地产下游企业,受房地产调整影响,业绩明显一年不如一年,最新公告显示,净利润比同年下滑-3562。
无论从技术面还是消息面看,这只股明显就是一只人人弃之的烂票。
可为什么会入张可馨的法眼呢?
说白了,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利益交换而已。
拉散户进来高位接盘,掩护庄家边打边撤,最终实现因利分成,各取所需。
而徐蓉和qq群里的那些跟风者,无疑就是最好的接盘侠。
张可馨不在乎这些垫背者的命运——赢了,她赚三十个点;输了,风险自担与她何干?
只要庄家平安出货,利润分成可比她做一支票赚得多,自己又何苦操那个闲心呢?
关键是,这是她爸前几年房地产火爆的时候,深度介入的一支票。
因为对价值投资深信不疑,赚了钱舍不得抛,跌了又层层加码越垒越多,导致被深度套牢。
她现在其实就是一名股票掮客,只不过两头通吃。
于情于理上,她更重于情,她要替老爸解套,将公司款从私人账户切割开来,才能稳固老爸在公司的地位,为以后占据更多的公司股份,扫平隐患。
所以张劲松让他女儿当公司证券投资部主管,也是有目的的。
以唯才是举的名义拉张可馨进公司,实际是他给自己布设的一枚棋子,一来掣肘两名合伙人,二来父女联手会有更大话语权。
一箭三雕,可谓老谋深算矣。
可怜还在做发财梦的徐蓉,殊不知一个无形的绳套,已慢慢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正一点点缩小绳扣,步步紧逼而来!
将手里的瓜子皮丢进垃圾筐,张可馨将两条大长腿从桌沿上移下来,走到饮水机旁冲了杯雨前龙井,捧着茶杯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景色。
今天空气有些灰蒙,远处高天之上,影影绰绰有红色风筝在奋力高飞,奈何春风再鼓荡,也摆脱不了那根手中线的牵制,终究还是别人手里的玩物。
张可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心情也跟那风筝一样变得亢奋。
脑海里那双深沉似海的眼眸,总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还有那甘洌的情人醉,更是饮之如琼浆,浸入肺腑欲罢不能。
今晚有约,注定又是一个疯狂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