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都唱得哪一出啊？”
……
在从网吧里厮混了一个晚上的张雨铎，顶着两个黑眼圈，正坐在小餐馆里吃着一碗酸辣粉。
张雨鸽与父母决裂，早就搬出去搞她的直播了。
老爸好像也回了老家，只有老妈像个瘟神一样窝在家里，逮谁都想咬一口……
他自己回去不被老娘骂死，也会被小区里那些碎嘴大妈的唾沫星淹死。
门口的小商店也歇菜了。
十二万，一个家彻彻底底被自己给毁了！
常薇自从在麻将馆输了钱，再也联系不上，连手机都成了空号。
曲博那个老小子，拐骗了一个女大学生去自驾游，宁可带上图图那个狗日的，都不带上我，你他妈什么玩意啊？
有两钱就烧包的烂货，没有你妈在背后撑腰，你混得连狗都不如，呸！
张雨铎腹诽了一大圈，唯独没有抱怨他自己，反正手机里还有一万多，够他挥霍一阵子了……
至于以后会咋样，管他呢！
付了钱，张雨铎抹了抹嘴，便在街上瞎溜达，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靓丽女人，他禁不住色心泛起，两眼乱瞄。
咦呀，对面走过来一个人看着挺面熟啊……
小斗鸡眼戴个黑框眼镜，脸上有点横肉，五短身材略微有些发福。
潘峰！
就是上次跟于子涛在老孟面皮店干架，还被一脚踹飞后槽牙的那个人。
此时的潘峰，正和并肩而行的一个女人说着什么。
女人中等身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栗褐色的包包头，模样看起来挺俊俏。
看见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张雨铎急忙转过身，低头装作看手机。
声音由远及近，已经能听到两人说话声。
“我不能再给你借钱了，要是陈哥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那我也干不成了……”
女人的声音绵柔，听起来很入耳。
“春娇，最后一次行不？只要你再给我凑五千块，我保证下不为例！”
潘峰声音很急切，几乎是在央求。
两人从张雨铎身边擦肩而过。
张雨铎跟了上去，距离仅有五步之遥，他一贯喜欢偷听和窥探，这次也不例外。
叫春娇的女子低吼：“每次借钱你都这样说，这都借了两万块钱了，你还过我一分钱吗？”
“只要你再借我五千，以前的两万我连本带息，一次性都给你……我用人格担保，啊不，用人头担保！”
你特么的人头有个鸟用！
潘峰这死皮赖脸的恶心样，连张雨铎都想踹他两脚。
“你上次不是说，替人办个事就给你五千吗？难道搞砸了？”
“真他妈倒霉，碰见个不开眼的死对头，事没办成还掉了颗牙，事主打发叫花子就给了我一千……”
潘峰的声音里透着戾气，显然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你以前不是挺横么，咋了？碰见不要命的了？”
女子言语间满是讥讽，这对于男人来说，无疑于火上浇油。
潘峰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早晚收拾他，明的不行我就来暗的，哼！”
“省省吧，别杀鸡不成还溅一身血，晦气！”
……
两人越走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飘忽。
张雨铎放慢了脚步，没有再跟。
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于子涛，这关乎人身安全的信息费，怎么也值个千儿八百的吧？
张雨铎摸出手机，找到了一个从没打过的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连好几次都是这种提示音。
张雨铎心里嘀咕，于子涛和张雨鸽感情是谈崩了，连人都玩消失了吗？
就那宅男蔫不溜秋的怂样，都不知道生性凉薄的张雨鸽怎么会看上他……
他那九万多块钱，常薇花得不亏，也算是补偿我姐两三年的青春损失费了！现在就去找于子涛要点信息费去，搞俩钱花花，也不算讹他。
张雨铎有点洋洋得意，他迈着四方步，晃晃悠悠地就往嘉园小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