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离开的年轻小伙子接起电话澄清:“很抱歉,警察先生,让你们扑了空。段乘风的家属出现了,这会儿估摸着被救护车拉走了。那我就申请撤案吧!”
没一会儿又接到了120回访电话,小伙子又一通解释:“家属救人心切,等不及你们就自行送往医院了吧!”
牧拾耕早早接到双鱼的电话,就等候在自家门口。
复式别墅有一层地下室,以前专门用来当家庭影音室的,后来被改造成了小型的私人的医疗室,室内摆放着一张手术床,隔壁房间置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台化验机器。
牧拾耕引路把段乘风放在手术床上,看出他衣服上有伤,直接拿了剪刀把衣服剪了。
交错纵横的伤疤血淋淋的,够直白,够触目惊心。
“哎我说,你俩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影子护卫,怎么就把他弄成这副德行了?”
牧拾耕嘴上抱怨,手上没停地仔细检查着,并且为他抽了血。
等血值报告出来,牧拾耕摇了摇头。
“你这什么意思?没救了?”双鱼声调拔高几度。
蔺琅小脸瞬间煞白,仓促地走到床边,密密地凝视着段乘风那张俊朗却没有生机的脸,连呼吸都凝滞了。
牧拾耕淡声吐字:“死不了。”
“我靠!牧医生,你是要吓死几个人?你长了嘴麻烦直接说话行吗?还有,你训我一顿我认了!你训我嫂子干什么?”
双鱼心放回肚子里,才敢把不满发泄出来。
牧拾耕视线调转到蔺琅身上,好像是不该怪她俩。
“算我理亏。”
蔺琅没心思怪罪他的无礼,只关心段乘风何时恢复。
她舔舔唇,发出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中了迷药的缘故。”牧拾耕给了答案,“总的来说,他的伤伤的五花八样的,钝器割伤,鞭打伤,烫伤,迷药,这些伤集中于一身属于虐杀。他出事之前干嘛了?”
没有人能给他真相。
就连蔺琅也不知道。
荣深只说段乘风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人,对方打晕了他把他带走了。
最后,段乘风为什么孤零零躺在大街上,也没人知道原因。
一切都得等段乘风醒了才知道。
所有人都干熬着,单初默默地为他们斟茶,但是没人喝上一口。
甚至晚饭端上来,凉了也没人动筷。
单初只能退到一边安静地陪着,等他们需要自己了随时支援。
半夜十点多。
手术床上的人眼皮子掀了掀,费力地睁开眼。
蔺琅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有些激动,她挤出来一丝笑容,但是眼眶却瞬间红了。
“你醒了?”
随着意识回笼,身上各种疼痛也在清晰地提醒着段乘风,他受伤了,还不轻。
蔺琅的手放在他身侧,想触碰他又不敢。
段乘风舔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叫了蔺琅一声:“蔺琅。”
他整个嗓音都沙哑了,瞬间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嗯?我在。你想说什么?”
“在不闻山,郑爷爷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如果不尽快举办婚礼冲喜,我会血光之灾不断……我们举办一场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