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段乘风交出来!我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荣深一思忖,“你今晚跑来跟我说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救你的小情人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一个杀手,能跟人产生什么真爱吧?救段乘风是在救你,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你可以不放,但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荣深不敢去赌。
蔺琅不仅是鬼域的人,还是个侦探,心思细腻,办案丰富,能言善辩,她今晚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虽然很多事情都说对了,但是只可听信一半。
他擅长下五子棋,黑子白子对他来说都同等重要,那么唐寻霓和蔺琅就是他的黑子白子,不如让她俩相互博弈,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段乘风不在我这里,他被其他的人抓了。”
荣深坦白真相。
一辆白色冷库车驶进一个仓库。
车里安装了两道钢管架,平时用来悬挂新鲜宰杀的猪羊牛肉。
段乘风被绑在其中一根钢管上,上衣被脱掉,整个上身已经被皮带抽的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血肉模糊。
他的胸口处被用刀一左一右划了个“x”,皮肉外翻,伤疤狰狞。只消看一眼,就忍不住作呕。
车厢里冷气呼呼直冒,段乘风已经冻的浑身僵硬,整个人垂着脑袋没有一点知觉。
“把门打开,大哥要亲自杀猪。”
冷库车一左一右守了两个胖瘦各一的男人,听到吩咐立刻打开了车厢。
随着车门开启,冷空气遇到热流,立刻弥漫出一团团白雾。
拿走荣深骨灰盒的中年男人眯着眼,车厢有些深,又很黑暗,他只能看到一个男人被绑着,站立在车厢里,没有一点动静。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烟,把还剩下一大截的烟甩向身后的地上。
一个个子矮小但极有眼力劲的男人立刻双手奉上一根叉肉的钢叉和钩子。
中年男人左手拎起钩和叉,拽着门扶手,一脚蹬上车厢,钢叉划拉着车厢底部,把结冰的底面割裂出无数个乱飞的小冰碴。
他有个习惯,长的好看的第一叉贯穿心脏,长的丑的第一叉戳穿腹部。
所以,他抬起段乘风的头,来确定第一叉落在哪个部位。
当看清段乘风的脸的时候,中年男人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手里的钩叉尽数丢掉,他说着别扭的中文喊人:“都他妈给我滚上来,放人!”
手下立刻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厢,“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他有没有看到你们?”中年男人指着段乘风追问。
手下意识到不妙,努力回忆了下,面露担忧,“有睁开过一分钟,又被我们用迷药迷晕了。”
“趁他没醒,赶紧把人放了,找个有人走动的偏僻地方丢下。快!”
“啊?放了?他看到我们昨晚在交易!放了他恐怕后患无穷!”
中年男人扭着头,阴冷一笑,“你质疑我?”
手下连忙摇头,“对不起大哥,我立刻去办!”
然后挥手招呼两个小弟过来帮忙松开箍紧段乘风的铁链。
中年男人嫌动作太慢了,还在催促,活像段乘风是个烫手山芋,想要马上甩掉。
“都他妈快点儿!放了人,立刻坐最近的航班回国!另外通知荣深,暂时取消交易!”
手下看这阵仗,不敢多说什么,暗暗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