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蔺琅懒懒地翻了个身,缓缓睁眸。
段乘风又一次在爷爷奶奶睡醒前,溜回她的卧室,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山间风大,蔺琅开个电风扇就够了,可能段乘风早上回屋觉得热,把衣服脱了,也可能是这里没有段乘风的换洗衣服,昨晚他洗完澡顺便把衣服洗了。
总之这次,段乘风没有穿上衣,并且躺在床沿边边上,背对着蔺琅。
说他在避嫌吧,躺在同一张床上。
说他没避嫌吧,他躲她远远的。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太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室内,整个屋里都有一种朦胧的明媚感。
段乘风白花花的肉体在蔺琅眼前招摇。
蔺琅以眼为笔,从段乘风宽厚坚实的肩膀,描摹到他流畅的背部肌理线条,紧致有型的腰部曲线没入松软的被子里,隔绝了人的视线探索,却引人遐想翩翩。
不得不承认,老天爷是厚爱段乘风的,给尽了他外在的身体优势。
蔺琅舔了舔唇,脸上悄然镀上一层绯红。
她垂眸,赶紧移开视线,要是被段乘风撞见了,肯定又得说她垂涎他的身体。
目光移走的一瞬间,蔺琅突然想要亲眼看看段乘风请纹青师点的痣。
她扫向肩胛骨右下方位置,看到了那颗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的痣。
咦?
不是刺青!
再仔细看看,真的不是刺青!
那颗痣分明就是肉生肉长!
段乘风在骗她!
蔺琅瞬间如置冰窖。
再看向段乘风的眼神极度复杂,愤怒,耻辱,难过,悲哀,蔺琅的身体都在发抖,她的手紧紧攥着被子,冷声叫着段乘风。
“辜逢!”
段乘风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他睁开眼,睡意还浓,但看蔺琅眼眶发红,眼神里那股寒意直接能把人冻成冰雕。
段乘风的瞌睡虫一下子消失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你为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
“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段乘风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你背后的痣,你说你是请纹青师纹的,我刚刚都看见了,就是自己长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拿辜逢的身份骗我?”
段乘风还云里雾里,只能通过蔺琅说的关键字眼里面找重点。
“蔺琅,你的意思是……在阳台上那个男人,也就是你昨晚说的你的丈夫,叫辜逢?你就凭着我背后的痣跟辜逢一模一样,就认定我是辜逢?”
“你还想狡辩吗?”
蔺琅声音哽咽,被自己爱的男人欺骗,还一心一意的保护他,从头到尾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段乘风缓慢地摇头,觉得很无奈:“怎么?你连自己丈夫是谁都不知道吗?就凭一颗痣,你就给我定罪!等今天回了遥城,我会立马带你去见那个纹青师,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怎么以假乱真的!如果我背后这颗痣是自己长出来的,我为什么不穿衣服,要让你看见?”
蔺琅相信,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无端的巧合。
段乘风和辜逢身上巧合之处太多太多,段乘风一张巧嘴想怎么辩都可以。
“段乘风,你有钱,一颗痣算得了什么?你就算是看中我的命,弹指间就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