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瑾没有了一丝气焰,低着头搀着郦若音,众目睽睽下狼狈离场。
一切又恢复宁静。
她扫向“段乘风”的名牌,静静地凝视着。
良久,她打算联系炽火问问游轮上的名单是不是整理出来了。
她想要起身,可发现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抬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有异物如鲠在喉,想吐又吐不出来,口腔里又苦又麻。短短时间内,她冷汗如洗,更可怕的是,她的力气在流失。
酒,有毒!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倒也没有多慌。
四下张望,确定了花盛开的位置,她慢慢挪步到她身边。
“盛开,我先走了,刚刚喝的白酒务必要帮我保管好,带回家。”
花盛开察觉她的异样。
“你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你等我下,我拿上酒送你回去。”
蔺琅按住她的胳膊,叮嘱:“不碍事,你留下来帮我盯住那伙人什么时候下船,注意安全!”
蔺琅做好的决定,不需要置喙。
现在荣深才是那个当务之急。
“那你小心点,给我报平安。”
花盛开虽这么说,还是频频回头,看蔺琅缓缓走进夜色里,往酒店停车场方向走去,才专注自己的任务。
蔺琅弯着腰紧紧挨着墙角。
体内像被火焰持续灼烧,她都生出一种错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融化了。
她快迈不动脚步了。
她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疼,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因为体内的蛊嗅到毒素,它在亢奋,在蓄力吸收。
这意味着她的蛊毒很快就要发作了!
发作之后,她身体的毒素就会消失,她就恢复正常了。
身体顺着墙体缓缓下滑,她渴望能触摸到湿凉的地面。
但没有!
一只宽厚的臂膀紧紧扣着她的腰,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抱起时还颠了颠,调整一下姿势。
“滚!”
她现在的痛苦正处在极端,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谁靠近她,她都是不分青红地驱赶。
“现在就带你回家滚!”
这邪肆的话一点都不陌生!
除了那个疯子还能是谁?
他还是那种轻佻的语气,淡淡地撩拨着她的理智。
只是这次没有笑意。
辜逢的右胳膊紧紧贴着她的腰腹,她整个人被夹在他的身体和手臂之间。她都没有力气挣扎。
“放开我!辜逢……你放开我!”
“不错,光听声音就认出你老公了,那我带你回家,就当给你的奖励。”
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蔺琅被辜逢扛在肩上,他的肩骨硌的她很疼,却奇异的能压下体内的疼痛。
进了屋,他没有开灯,径自穿过黑暗,上了二楼。
开了灯,蔺琅才见识到什么叫简。
豪华装修下,只有一张铁床,铺陈着铁灰色四件套。床边两米远,是一个黑色的晾衣架,上面挂着几件当季衣物。
此外,再无一件家具。
辜逢把蔺琅放在床上,动作略显粗鲁。
她戒备地后退,无奈发现,也就挪了一拳头。
因为她现在就只比植物人好上一点!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往常,蛊在吸食毒液后,很快她就没事了。
但今晚,都过了这么久了,她感觉身体反应越来越严重。
也许,再等等就好了。
“你……能不能带我去浴室?”
她这个视角只能看见辜逢凌厉地下颌线,脖颈线条笔直修长,凸起的喉结轮廓是点睛之笔,性感优雅。
他突然低头盯着她。
黑色瞳孔里像是蕴藏着一座深渊。
“看你这么痛苦,我肯定……”他故意卖关子,徐徐逗弄,“你需要我。”